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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九娘温柔一笑,终究是答应谢吏,让洛青带着人下去了。

  阿月没走,留下了伺候洛九娘。

  洞房内安静,阿月心头忐忑不安,“夫人。”

  她张了张口,想解释那天的事,“奴从来没想过要把小郎君带到了郎君面前来。”

  洛九娘看向她,神色清冷,她并未阻止阿月,任由她继续说下去。

  阿月跪了下来,细致地解释一遍,“奴本意只是想带着小郎君转转,想着等小郎君不吵着要洛姨后再将他带回去的,只是没想到郎君的人出现了,将奴与小郎君强制带回了司马府。后来、后来奴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你起来吧。”

  阿月抓住洛九娘的衣袖,“夫人,求您不要赶奴离开,奴还想像在江州那般伺候您。”

  洛九娘知道这事怪不了阿月,只是心头还有个坎儿。

  同时她也明白了,只要谢无陵想带走阿隽,随时都有可能。

  “你是谢无陵的人,我又能把你赶到哪里去?”

  洛九娘道:“你起来吧,以后想留下便留下。”

  阿月擦了擦眼泪,“多谢夫人。”

  …

  夜色差不多暗下来时,房门处传来了脚步声。

  阿月重新给洛九娘带上头纱,静静地等着,直到房门被推开,发出了吱呀一声。

  “你出去吧。”

  熟悉的声音支开了阿月。

  片刻后,洛九娘头上的盖头被揭开,昏黄的光晕透了进来。

  洛九娘抬眸,再次与谢无陵四目相对。

  见她竟然这么乖巧地等自己回来,谢无陵眉梢微挑,眼底也闪过了一丝意外。

  须臾,他伸手,又递过来一杯酒。

  这就是拜堂成亲的最后一步。

  饮下这杯酒后,两人便是真夫妻了。

  洛九娘默默接过,同谢无陵喝下了这杯合卺酒。

  喝完酒,谢无陵转身欲放下酒杯之时,一道剑刃便朝他刺了过来。

  他侧身一躲,动作利落地躲开了洛九娘的攻击。

  谢无陵放下酒杯,回头看向洛九娘。

  他就知道今夜这个洞房花烛夜没那么简单。

  洛九娘见谢无陵躲过了,也不恼,短刃在手上快速地转了个漂亮花刀,调整好发力的部位,再次朝他刺了过去。

  眼疾手快之下,谢无陵伸手抓住洛九娘的手腕,掌心稍稍用力,便改变了她行刺的方向。

  谢无陵低头,看见了短刃上刻着的那枚‘竹’字。

  还是庆功宴上的那把刀。

  洛九娘扑了空,又抬脚去踢他。

  洞房小,不足以让两人发挥,很快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侍卫也不由得生出了几分好奇。

  “听这声音不像是在洞房,而像是在打架,我们要不进去看看?”

  “不要命了?”

  谢吏将侍卫拦了下来,“司马吩咐过,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进去,这会儿进去你们是不想要脑袋了?”

  侍卫摸了摸脖子。

  司马虽然不会苛刻下属,但犯了事,照旧会军法处置。

  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快便停了下来。

  谢无陵单手便扣住了洛九娘的手腕,俯身,将她压在了乱乱糟糟的桌子上。

  “还想杀我?这次是奉了谁的命?是太皇太后还是——”

  他停了下,“宇文骅。”

  洛九娘挣扎了一番,但依旧被谢无陵死死地钳制着。

  “谢无陵,你放开我!”

  谢无陵非但没有放她,反而扯下了床头的流苏,将她的手绑在了床头。

  他坐在床边,颇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洛九娘,“以往在江州时,我竟然不知原来温柔羸弱的如夫人,竟然是个狠辣的角色。”

  洛九娘不说话,只是别过了头去。

  谢无陵很讨厌她这副固执的样子,掐过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洛九娘想起出嫁前,洛青的那番话,沉了沉声,说:“谢司马,我嫁过人,又同他人生过了孩子,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逼我和离,又逼我嫁给你。”

  她不相信,他不会介意。

  那时,她虽是不由命,但他也没把自己当做心爱之人看待,甚至只当是个普通姬妾,可以随意送人。

  不是么?

  “大费周章?”

  谢无陵手上的力度不小,颇有几分凶狠之色,“你既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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