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洗心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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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戈尔……资料太少,略过。
“*乌萨斯粗口*……怎么都不行……”
越想越绝望。
这片大地现有的体制,其未来都是限于其阶级和其制度的弊端,最终陷入重重泥障中无法自拔。
这却反而说明了这些路走不得。
那又要怎么走呢?
谢尔盖突然意识到,整合运动的特殊性。
而在认识到这是一条新路后,只能一步一步地试错了。
在此之前,先总结总结为什么会这样吧。
不知不觉间,他的耳朵也慢慢地折成了飞机耳,那条菲林尾巴也在不安地在桶里甩来甩去,激起阵阵涟漪。
“诶,谢尔盖,你现在有啥想法?”
谢尔盖被这么一弄直接浑身打了个激灵,头上的那对菲林耳朵也十分警觉地竖了起来。
回头一看,居然是查尔斯和伊万,这才整个人放松下来,但耳朵还是折成了飞机耳。
“……我在想咱们的未来。”
“*乌萨斯感叹用粗口*,这有啥想的?先过好现在再说吧!想的太多,反而没什么意义!”
伊万豪爽地说道,手臂甚至想要搂着谢尔盖的肩,但被后者一脸嫌恶地拍了下去。
“不想这么多不行……我们的路注定了我们的特殊性。然后,依我看各国的体制……”
谢尔盖把刚刚所想的全盘托出。
查尔斯躺在浴桶里,但他的耳羽随着谢尔盖的每一句话都会动一下。
最后,他认真听完谢尔盖的思考后,急切地开口道:
“大学生想的就是多,而且还对。但你当过农民吗?”
谢尔盖摇了摇头。
“但我却是个农民出身的……”
“——诶,这一点我倒是比你们更有发言权。”
伊万一句话抢过话题——他也跟着开始思考了。
例证法往往反映的是更加普遍的实际,但这些实际往往不会被很快地发现。
“我虽然是个老感染者纠察队,但最开始倒也是个农民,后来托的城里朋友关系进的纠察队。这么一想来,我倒是发现了个问题。”
“什么?”
伊万将手搭在了木桶边缘,大方地将自己身上和手上的伤疤展示出来的同时,也让他更加舒适。
“农民——特别是咱乌萨斯北方的农民,完全不考虑税收的情况下——亦或是只考虑正常税收的情况下,种一年地,倒完全可以养活我们自己。”
谢尔盖想了想,又想了想自己经手的各种财务报表,点了点头。
“然后,社会上一定会出现脱离农业生产的人,为了供养这些人,我们农民也就必须要多开地多播种。”
“多产粮?”
“对。然而一年到头这些粮也不归我们,我们本来也没必要种这些粮。”
“所以税收和税官出现了。”
“对!而且乌萨斯啥情况你作为一个体制内的比我们平头老百姓知道的太多了,哪旮沓没有贪污腐败?老子一年种的地,到头来……反而能饿死……俺老母亲……”
听着伊万的语气和情感逐渐变得不对劲起来,谢尔盖和查尔斯皆是齐齐一惊,纷纷安慰起来:
“我跟你也一样,我姐姐也是在乌萨斯的逆天贪腐中几乎是为了保我而牺牲的,现在我却反而快要记不清他的样貌了……”
“诶我也差不多,我爸荒年的时候实在过不下去了,把我妹妹卖了——这事后来我才知道——还把妈妈抵押出去了……”
好好的一场思维碰撞的小会面,瞬间变成了诉苦大会。
而底层人民的通病和共鸣,往往反映着最深层的社会现实。
谢尔盖最后还是把话题转了回去:
“大家都有比较相似的遭遇,而且这种现象在大家的经历之中十分普遍。咱们倒完苦水了,不妨想想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的目标远不止在雪原上漫无目的地尽可能去救助感染者,更要建立一个新的体系。”
建立一个新的体系……
太远大了。
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整合运动需要一个目标,这一点三人在长期的摸爬滚打中门清。
眼见二人都收起了玩笑心思,开始认真思考,谢尔盖先爬出浴桶,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个绿澡巾,投了投,在身上擦了擦。
“谁先来?”
“*乌萨斯感叹用粗口*,你专门带着这玩意啊?”
“上次特意换的,好歹搓了舒坦舒坦,有利于生产生活和思考。”
“得。”
伊万先爬出浴桶,然后趴在浴桶边缘。
“到时候你把地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