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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莫斯忍下了这样无望的叹息,她不想让后辈察觉到自己懦弱的悲哀。

  “你做得很好,现在就去装点花园吧。想来神明看到了,也会欣慰吧。”

  “那阿莫斯前辈,我先走了。”

  别过阿莫斯后,塞莱斯特就顺着楼梯一层层地向上攀登。

  楼梯就像时钟一样绕成了一个个同心圆。向上和向下的阶梯便在圈圈圆圆中循环往复。

  鞋底轻轻嗑在地板的感觉,就像是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圆的轮回,从过往交织的时间中走出,直到遇见今日的空中花园。

  花园中没有太阳,烛火细细密密地镶嵌在墙壁上,照得满室辉煌。

  神官们要足够小心,防止烛焰掉下一点火花,将花园毁于一旦。

  这些烛火均由鲛脂制成,没有一点烟和火焰的味道。高空的气息是毫无人气的清冽,混合上了香甜的花香,在风中正好酿成了

  极佳的风味。

  塞莱斯特小心翼翼地将花束插在水培的容器之间,花枝在水中轻颤,上方的花朵则随风摇曳。整个花园虽然只有纯白一色,但高天的苍蓝,和透亮水色露的那点绿叶,让一切都如梦似幻。

  在这样的香气之下,迭卡拉庇安肯定会认为自己被人所爱吧。

  【炼金术:从烈火中分离尘土,自粗劣中炼化精妙。宇宙万物皆起源一物,炼金可抵达世界的真相。】

  九方拥有的技能并不意味着塞莱斯特就不能使用。

  炼金术是一种可以被传授的知识,九方领悟了它,塞莱斯特也同样理解了炼金术的用法。

  塞莱斯特在盛花的容器上,轻轻地用手指写下出一串又一串秘密的符文,她在这些符文中注入神明的力量,指尖划过一束翠色的光,符文便很快隐没在容器之中。

  她新输入的符文借鉴了王城城砖的纹样。

  迭卡拉庇安自创了一种能够吸纳四周信仰力的符文。

  这些符文与城墙上的每一块砖相连接,天衣无缝地构成了环城一圈的巨大法阵,而阵眼就是位于高塔之上的迭卡拉庇安。

  只要祂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入法阵,信仰之力便会从祂身上汇聚成河,流淌过王城的每一寸土地。

  难怪安德留斯连王城的一角都无法撕开,因为祂的力量一打到城墙上,就像打在水墙之上,威力会被水流均分,反而每个部分受到的冲击并不大了。

  如果没有一瞬间就足以摧毁整个王城的力量,这座王城的外部防守就是坚不可摧的。而即使是有这样力量的魔神,也会顾忌城内的人类反而不敢挥出全力一击。

  塞莱斯特赞赏起了她的对手。

  不过能思想周全到为人类建造这样一座绝对安全城堡的神明,怎么会沦为固执己见的“暴君”呢?

  里面一定藏有隐情,但那与塞莱斯特无关。

  她的心思不能去体谅和包容她的敌人,古蒙德的每个人类和神明都有难以言明的痛苦,太过善良只会束缚住她的手脚。

  现在考虑的只有一个——怎么在不造成太多人员伤亡的情况下推翻迭卡拉庇安的统治。

  塞莱斯特心思浮动着,可手上的动作是一点没有停。

  时间非常紧迫,虽然她做得已经足够小心了,但是拖得太久一旦被发现,恐怕到时候就是硬碰硬的一场恶战了。

  没过多久,就有神官上来接班。

  在临走前,塞莱斯特装作不经意地触碰了一下花园右侧的砖石,接收了上面符文传来的讯息。

  今天,依旧没有察觉到迭卡拉庇安的气息。

  祂一直都居于高塔最高层,在空中花园向上连通的黑铁样大门后。

  大门足有十米高,浑然一体,没有迭卡拉庇安的允许,神官们也无法入内。而近百年间,门拒绝了所有人。

  神官们只能跪在门前向神明诉说他们的虔诚,但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未能面见一次神明的影子。

  塞莱斯特能透过环绕高塔的烈风和黑铁巨门,觉察到迭安拉庇安的存在。

  在这里,祂无处不在。

  祂的神力溢散到高塔的每一处,烈风所到之处都是祂的领土。但是,这样的气息又让塞莱斯特觉得迷茫,她被迭卡拉庇安的风环绕,那风没有一点的情绪。迭卡拉庇安就像空气一样,只能呼吸到,但如果不集中精神,就会忽略。

  从这个角度,祂哪里都不在,就仿佛祂已经失去了神明的实体,化为了最纯粹的烈风。

  这样想着,她回头望了一眼,在纯白像星星一样闪烁的花海的掩映下,门就像巨兽一样。到门开启那日,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咽下花的尸骨。

  但我不会像花一样,我的植物会顺着春风生长,跨越一整个冬日,直至抵达天空的尽头。

  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天空的是立于雪山之巅的温迪和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个山顶?这里应该找不到人吧。”

  温迪无可奈何地跟着路德维希飞了一路。

  诗人熟知王城的每一条路,就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地在小巷子里面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条久无人烟的小径,领着温迪一路上了离王城最近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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