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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倒挂着十二柄巨大的青铜剑,每一柄上都有汹涌澎湃的法力,巨剑交相辉映,用天地组成一个巨大的杀阵。

  魔尊面容微微一动:“有点意思。”

  没有给他任何适应的时间,李浮誉上来就是杀招,巨剑嗡鸣,千万道金光闪闪的丝线凭空出现,就要往魔尊四肢缠绕上去。

  “呵。”

  魔尊嘲讽地轻笑,站在原地未动,赤金双轮上生长出细小的锯齿,在极速旋转之中,轻易就将那些丝线绞得粉碎。

  “应玄机,”他举起一只手,其中一只金轮化作锋利而巨大的弯刀,整个倒的虚影简直有一座雪山那么大,刀锋直指前方,是命令的口吻:“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交出燕然的魂魄。”

  李浮誉微微一愣,突然间反应过来。

  “是幸讷离!”他咬牙切齿,“这家伙好会挑拨离间,我说他怎么急着回魔界,相阳秋又怎么会突然迫不及待地决战!”

  他身旁是执剑而立的燕拂衣,闻言却未有丝毫动摇。

  “没有区别,”燕拂衣说,“这一战,迟早要来。”

  他隐隐感觉到吾往的兴奋。

  虽然剑仙之力还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但在这断雪惊涛图中,李浮誉可以把他自己的力量“借”在燕拂衣身上。

  这是近几日他们共同查阅古书,能找到的最好的方法。

  不弃山大名鼎鼎的《天枢·濯骨篇》便正是脱胎于这一上古秘术——只要他俩对彼此绝对的信任不动摇,这样的共享,便不会断。

  话音未落,燕拂衣已然起手,并指为剑,隐藏在那些金丝下的剑气化作银色的锁链,与他高高跃上空中的身影一起,缠绕在相阳秋的左臂上。

  魔尊驱使金轮,正待再一次将之绞断,李浮誉已落下一笔,再面前浮空的缩小版断雪惊涛图上划下重重一笔。

  “山崩!”

  那些仿佛亘古便已经矗立在画中的雪山顷刻间崩塌,无数巨石一般的雪块从半空落下。

  若是普通一些的修士在这里,恐怕只是这场雪崩,就已经足够把他们埋了。

  燕拂衣便刚好一脚榻上崩落的山石,他在重重雪砂中直直向上飞跃,剑气浮光,如同刺破天穹的一把利剑。

  没有花俏的剑招,那一剑挟着一往无前之势,从相阳秋被缠住的左臂破绽处,朝他的心口刺去。

  两人配合的时机掌握妙到毫颤,魔尊的弯刀尚未抬起,金轮亦不及回防,只得将身强行一转,避过锋芒,却位避过那更为锋锐的剑气,只听“嗤”一声轻响,燕拂衣的第一剑,竟已在相阳秋侧颊留下一抹血痕。

  过了一会儿,蓝色的血才从那小小的伤口渗出,流淌到嘴角,被相阳秋沾在指尖上,用舌尖一舔。

  “我的孩子,”他用一种极奇异的目光注视着燕拂衣,“果然如此出众。”

  若是之前与相阳秋有过两次接触的李浮誉在这里,想必察觉得出,面前这个“魔尊”,有些诡异。

  他看着燕拂衣的眼神,不再是刚刚得知真相时那种痛不欲生,更没有什么痛悔愧疚,那深红的瞳仁泛着冷光,仿佛在看什么奇货可居。

  可惜李浮誉正在地面上静心御图,与魔尊面对面的,只有燕拂衣。

  在燕拂衣的记忆里,折磨了他五十年的相阳秋,确实该是这样没错。

  燕拂衣一言不发,再次反身执剑,悍然朝强大的敌人冲去。

  魔尊唇角卷曲,左臂上的剑气应声而断,他一手握长刀,一手执金轮,恢弘的魔气泄露时几乎已可见空间崩碎时的残影,显然距离破碎虚空,只差最后一步之遥。

  轰然巨响不断从空中传来,天地间的灵气魔气都仿佛被搅动成巨大的漩涡,整个断雪惊涛图的空间都在震荡,李浮誉死死咬着牙,竭力维持稳定。

  不够……对付魔尊这样等级的对手,把一个人的力量分薄给两个人用,根本不够。

  魔尊的身法极为诡异,他几乎是瞬间消失,又在瞬间出现在极远的另一处,甚至由此幻化出千重幻影,那些幻影一并举刀,向被围在正中间的燕拂衣轰然斩落。

  燕拂衣的剑亦舞得极快,千机剑意毫不隐藏地倾泻而出,在他周围笼罩成一团密不透风的银光。

  可即使如此,身后那一股巨力传来时,还是未及转身。

  燕拂衣闷哼一声,被那巨大的力量击飞出去,接连撞碎了三座雪山,才重重摔落在地上。

  雪雾弥漫满了全部视野,他咳了一口血,仍紧绷着身体,极快地挡住又从刁钻的角度旋转而来的金轮。

  根本没有一时半刻喘息之机。

  整个空间被惊人的打斗搅得天翻地覆,浑厚的魔气与灵气相抗相击之下,空间壁障几乎都在隐隐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崩碎,露出后面幽暗的虚空。

  “何必如此,”相阳秋的声音似乎无处不在,“助本尊破碎虚空,本尊愿带你——我的孩子,一同飞升。”

  妄想。

  燕拂衣并不出声,根本不做理会,他的剑舞得愈发快,剑意中竟隐约开始染上象征金仙之力的淡金。

  虽然从未这样战斗过,但他对这股力量的掌控,快得惊人。

  “本尊还能让你娘也复活。”

  相阳秋语气阴柔而蛊惑:“我们一家三口,在九天之外,永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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