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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谢宴为她掖好被角,抬步往外。
“往屋内再放一盆冰,窗子也关严。”
“是。”
“再吩咐后厨熬一碗桂圆茶给她。”
做完这些,谢宴抬步进了苏夫人的屋子,一守便是一夜。
第二天,苏皎
还昏昏沉沉地睡着,谢宴总算觉察出一点不对。
进了屋子,他手往苏皎额上一放,便感受到了那滚烫。
竟然起热了。
“徐稷,徐稷?”
徐稷正为城中剿匪与清查都督府的事忙的脚不沾地,谢宴便从外面又喊了个大夫来。
开了药喂下后,徐稷姗姗来迟。
“你看看她。”
谢宴哑声喊他。
徐稷上前搭上苏皎的脉搏。
“不是大碍,熬的久了。”
大夫开的方子徐稷看了之后,又使人去拿了人参。
“熬成汤,隔半个时辰喂一次。”
“好,我守着。”
徐稷正要往外迈,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的伤还是那天他包扎后的样子,从前光风霁月的太子,如今连衣裳都几日没换了。
神情更是憔悴。
“你几日没睡了?”
徐稷皱眉。
“忙你的去。”
徐稷在都督府忙的不行,这儿其他的人他放心不下,白日还有暗卫守着,到了晚上,谢宴便独自一人两个屋子守。
他答应了苏皎要守着苏夫人的。
徐稷定定看他片刻。
“早知今日,你从前何必做些惹她伤心的事。”
谢宴默然。
他和苏皎的事,与别人说不成。
好在徐稷也没有细问的意思,他说罢这句便朝外走。
“那参汤再加一份,给你们主子喝。”
苏皎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药汁才顺着唇角滚进喉咙,她一仰头,顿时呛着咳嗽了起来。
“皎皎。”
谢宴将药碗放下,扶着她的身子给她拍背。
她咳嗽了好一会,恍惚抬起头。
屋内点着一盏灯,四下无人。
“我娘呢?”
“在隔壁。”
苏皎掀开被子要往下,手腕一紧,又被谢宴拽着躺了回去。
“她很好,是你不太好。
才喝了药,再睡一会。”
苏皎这才感受到嘴里苦巴巴的,桌上放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我睡多久了?”
“两天。”
苏皎错愕抬起头。
谢宴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
“凭你守在床前那不要命的样子,再睡一天也不长。”
她都两天没醒了,那她娘……
“药才端去着人喂过,亥时三刻的时候我喊徐稷去号了脉,今日她醒了两回,清醒的时候比昨天多——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说,我再去看。”
淡淡的声音落在屋内,苏皎抿唇。
谢宴将她摁回去。
“睡吧。”
他便一直守在这。
第七日的时候,苏夫人醒的次数比从前更多,但总是醒了又沉睡过去。
大夫说她的身体也在日渐好起来,却不知为何总昏睡,连徐稷也看不出什么。
只能说再等等。
大夫欲言又止。
“小徐大人可曾见过这样的病症?我之前经手过一例,是脑袋里的淤血太多,若……”
“好了。”
徐稷蹙眉打断大夫的话。
苏皎却骤然浑身一冷。
这么几天,苏皎看着她一天天精神气好起来,本来以为马上就要好了,连她也日渐有了劲头,突然听了这一句,却使她心底发寒。
她明白大夫未尽之意。
若一直如此,那她后来清醒的时候会越来越少,终至昏迷再也醒不过来。
“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