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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军拎着木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陆小曼和秀儿,再往后还有二柱和陆会计的孙子二毛。
好家伙,上次的捉鱼班子再次凑齐整了。
陆小言好笑地看向几个孩子,除了陆小曼,陆小军一个个竟然没穿鞋,不等她开口,陆小军已经激动地晃了晃渔网,“小言姐,咱们钓鱼去吧?我和二柱都拿了渔网,刚下过雨,河里鱼儿肯定多。”
这句鱼多,让陆小言眼睛一亮,“成,那就去吧。”
距离上次吃鱼,都一周了,还真是有些想念。
陆小言说:“你们咋不穿鞋?”
二柱仰着小脸,骄傲地说:“路上都是泥,一穿鞋,肯定弄得特别脏,洗了后,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就没鞋穿了,还不如不穿,多节省呀,我娘也不会说我淘气了。”
秀儿一脸赧然,小脸都快垂到了胸口,女孩早熟一些,她也才七八岁,已经知道羞耻了。
陆小言一时有些心酸,二柱又将小胸膛挺了挺,得意洋洋的说:“对了,小言姐姐,我现在可棒了,都能数到一百了,我娘都夸我了呢。”
陆小言脸上带点笑,摸了摸二柱毛茸茸的小脑袋,“哇,二柱这么棒呀?”
“对呀对啊,我可棒了呢,下学期开学我就是二年级了,我到时更棒。”
陆小军看了看二柱,也对陆小言说:“小言姐,我下学期都要初二了,我都想好了,我也要上高中,以后像你和小北哥学习,我要和你俩一样厉害。”
陆小言乐得他们多读书,毫不吝啬夸奖,“好样的,就是要好好读书才行,我成绩一般,学习小北哥就行。”
秀儿的神色更黯然了,眼中是不自觉的艳羡,他们家别说她了,她哥都没去上学,家里实在太穷,根本拿不出学费,她这么大了,只能从一数到二十。
陆小曼揉了揉鼻尖,也有些别扭。
陆小言只顾和他们说话,也没留意到秀儿的神情,“走吧,钓鱼去!”
几人浩浩荡荡往河边走去,路过村子东头时,都瞧见了一身制服的公安,大队长和刘书记也在,神情都有些严肃t,他们身后是乌泱泱的人群,大家都一脸疲倦。
陆小言不由多瞄了一眼,看这架势,好像事情还没解决。
二柱白着小脸,紧张兮兮地抓住了陆小言的手,女娃们对公安有种天然的畏惧,连小曼都往她身边躲了躲。
唯独陆小军胆子大得不像话,他不错眼地盯着看,虎头虎脑的,“这是咋回事?公安咋来了?”
陆小言低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咱们菜园子遭贼了,公安估计是在抓贼。”
陆小军倒抽一口凉气,“竟然又遭贼了,公安还在,不会没抓到人吧?”
他们确实没抓到,大队长请来两个公安同志,他们赶到陆家大队时,都半夜十二点了,每家每户都仔仔细细搜了两遍,不仅没找到菜,连湿掉的蓑衣和胶鞋都没找见。
东西就像不翼而飞了一般。
其他人都上工去了,唯独这十八户,大家几乎一宿没睡,这会儿都有些不满了,赵大妞家也在东头,这会儿陈红叶忍不住骂了一句,“哪个兔崽子偷的东西,还不赶紧认罪,连累的老娘大半夜的被喊醒,真是活腻歪了。”
其他人也有些不满。
“就是,究竟谁偷的,赶紧站出来,自己手脚不干净,还将大家拖下水,要让老子知道,看我不废了你。”
大队长瞪他一眼,“啥废不废的。”
当着公安的面胡咧咧啥。
那人完全不带怕的,还挺憋屈,“大家被连累的都没睡几个小时,他倒好,竟然敢偷菜园子的菜,我们可都等着分菜呢,他这一偷,侵犯的可是集体利益,要人人都学他,其他人还分啥。”
“就是,侵犯的可是我们的利益,找了好几个小时了都没找到,东西能飞了不成?”
公安们也很纳闷,他们不仅搜了这十八户,从菜园子到东街,沿途这几家也都搜了,床底、屋顶,厕所,包括柴火堆都翻了个遍,包括东地那个草垛都没放过。
却一无所获。
公安们又将老菜和大江喊到跟前,“我们来之前,你们确定一直守在两头吗?有没可能有人偷偷出去过。”
大江摇头,“没人出去,怕一个人盯不过来,我和我爹特意喊了姚大爷和申哥帮忙,我们一起盯着呢,都没敢合眼,就怕将人放跑了。”
公安也纳闷,“那就邪门了。”
村里泥多,晚上下得又大,脚印比晴天明显得多,他们也特意查了脚印,出村的那条道,只有他们走出的痕迹,从菜园到东边,确实就这四条街有脚印,旁人晚上都睡了,压根没出来。
三位公安也挺累的,对视了一眼,将大队长拉到了跟前说:“有没有可能是出了内鬼?盯梢的这四个人有可能被收买吗?”
大队长顿时摇头,“不论老菜还是老姚都再老实不过,两人性子也直,不会被收买的,何况大志还请了民兵。”
三位公安一时觉得棘手。
陈红叶又冒了头,开口说:“这事闹的,年轻人还好说,我们这把老骨头折腾了这么久,几乎没睡,都有些扛不住,公安同志,贼得抓,但是也不能不让我们休息是不?先让我们补会儿觉吧。”
“对啊,昨天干了一天活都累死了,不休息会儿咋成,早饭也没吃,总不能为了一个贼,把我们都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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