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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禅院直哉本来就是这种眼高于顶的人,总是喜欢高高在上地贬低其他人,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却又有人说,禅院直哉不愿意接受那种安排,是因为他和你感情深厚。

  因为他“爱”你。

  感情深厚……爱……

  转了不知道多少手的传言,基本与谣言无异,可你听到的时候仍旧感到恶心。你浑身只觉比听说要让你帮禅院直哉添纳侧室时更加冰冷。

  那种家伙、那种混蛋……他怎么可能会有感情?而且还是对你。

  你用力地收紧了手指,木刺扎进你的手指时,那股刺痛终于让你回过神来,你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扣在地板上,深深地嵌进了木头里。

  你蜷缩起手指,掩饰着自己差点外泄出来的表情。

  疼痛在指尖提醒着你,你怔怔地望着木质的地板,忽然无比深刻地明白了,只要你还在禅院家一天,你这辈子就不要想再抬起头来。

  这里(禅院家)是个会将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一根完整的地方。

  所以你这辈子都要在这里,趴在别人的脚下过着看人脸色的生活。

  真知子,这样的生活是你自己选的。

  所以即使再怎么恶心、再怎么难以忍受,你都必须要接受这一切-

  偶尔,你会在禅院直哉训练的时候守在一旁的檐廊上,为他准备好热毛巾和水,以及服侍他更换训练时流下了大量汗水的衣物。

  刚完婚没多久的时候,你甚至还要帮他清洗那些训练服——因为禅院直哉说,连让你给他擦擦汗都一副这么不情愿的样子,不如给你找点其他事干,那样的话,你就能明白什么事情才是轻松的。

  你确实很快就明白了。

  那段时间的天气已经变得很冷了,你却被要求去井里打水来清洗衣物,打水对你来说虽然是很快就能掌握的技巧,可在那么冷的天气里用井水搓洗衣物,没几天过去,你的手便开始长起了冻疮。

  两只手都开始肿起来的时候,你只觉得泛红的皮肤也越来越痒,加上从指节部位开始的溃烂……这样的“惩戒”让你很快就低头屈服了。

  在禅院直哉面前,你连有自己的表情和语气都不被允许。

  要学会对他笑,并且要温柔地笑。

  要学会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而且语气必须足够柔和。

  走路的时候要跟在刚好三步之外的距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

  学会了这些之后,你终于可以不用再被惩罚洗衣服了。手上的冻疮也涂上了药膏,你的手很快恢复如初,可那股钻心的疼痛和痒意,却一直像虫子在啃着你手指上的骨头和血肉。

  你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你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以前的那些事情了。

  自从你学会了顺从,学会适应禅院家的“规则”之后,那些并不会造成肉。体上致命的伤害,却又能让你足够痛苦的“惩罚”,已经很久没有落在你身上了。

  可是看着禅院直哉在训练场以指导的名义,对禅院真希下狠手,在将她打倒之后又抬脚踩在她身上的时候,那些记忆仿佛一瞬间全都浮现出来。

  你怎么可能忘记呢?受到的那些“惩罚”,那些本不该落在你身上的苦难……

  你的耳朵里好像又开始响起了刺耳的长鸣,眼前一阵阵发黑。你抓着毛巾的手颤抖着。

  “发什么呆呢?”禅院直哉的声音在你面前响起。

  手里拿着的毛巾被他抽走,禅院直哉穿着黑色的紧身半袖服,站在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你,自己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现在的禅院直哉,早就已经成为了禅院家的精英术师集团“炳”的首席,作为首席,他偶尔也会来视察和指导禅院家的非术师组成的从属部队“躯俱留队”的训练。

  但是用禅院直哉的话来说,“躯俱留队”都是些没用的废物,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被扔到最前面用来当炮灰。

  如此轻蔑地看待躯俱留队的禅院直哉,却又会因为禅院真希得到了家主禅院直毘人的许可,作为特例而加入躯俱留队进行训练而恼怒。

  “女人不服输很正常,可再怎么样也得学会服软不是么?”禅院直哉看着你,露出了笑容,“就像你,真知子,你以前也是个不服输的女人。”

  听到他的话,你习惯性地提起了嘴角朝他微微地笑着。

  如果禅院直哉死了就好了……你这么幻想着。如果他死了的话,变成了寡妇的你,虽然依旧没有多少离开禅院家的可能,但是至少,不会再有人催促你生育,也不会再有人要你做完美的妻子……

  如果,他死了就好了。你温柔地注视着他。

  禅院直哉随手将擦完汗的毛巾扔在你腿上,也在檐廊上坐了下来。他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通常来说,禅院直哉这么问你的时候,就是要带你出门去的意思了。

  但他实际上又并不是真的要让你给出一个地点,他只是……

  你收好毛巾,爬到了他身后,慢慢地帮他按了按肩膀。你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是最好的。 ”

  禅院直哉笑了起来,说他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真是黏人啊,真知子。”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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