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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说说话。
孩子们走了,第一批老太君也告退去设宴处等待。
剩下的命妇们一批批进来行过礼,等到最后一批,也就是品阶最低的命妇,太后才说让她们坐下说说话。
这其中大多是三四品官员的母亲,也有一些武将勋贵的妻子。
太后就又当着这些人的面夸起长公主做事周到,“……可惜若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帮不了哀家几年。”
“也不知谁家能有这样的福气。”一名官员的母亲就笑道。
“哀家早就开始操心这事儿,左看右看竟没一个能配得上若年。”太后道:“但这事儿再耽搁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哀家不上心。你们家里若有年纪合适的孩子,就带来让哀家看看,就算家里没有,你们在外面认识的人多,要知道有年纪相仿的,不妨告诉哀家。”
在太后的计划里,她是想给长公主找一个出身看起来不错,但没有实权,本人条件也不好的人家,这番话也是要说给前面那些宗室妇听的。
但因为那道圣旨,那些宗室妇对小皇帝和长公主印象不错。定然不会介绍条件太差的人做驸马,反倒容易给姐弟俩找个助力。
太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给长公主找个出身不那么高的人家。这样的坏处就是,别人会说她这个当嫡母的对长公主的婚事不上心。
但太后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慈母名声了,先把长公主打发了再说。
父亲在外面想拿捏一名三四品的官员易如反掌,量他们也不敢真去帮助姐弟俩对付谢家。
几位命妇口中答应着,心中却在琢磨尚公主的利弊。
这几人家里恰恰都有年纪合适的孩子,小一些的十六岁,大一些的十七八,家中也正张罗着给他们说亲。
若孩子能尚公主,不仅未来有了倚仗,家里也能一下从普通官宦人家变成皇亲国戚,就算驸马本人扶不上墙,也能拉扯一下家里其他人。
但是,众所周知,陛下的皇位坐的并不稳,前有摄政王独揽大权,后有太后和谢党虎视眈眈。长公主作为陛下一母同胞的姐姐,命运与陛下紧紧联系在一起。
若是哪天皇位换了人,陛下和长公主恐怕连活路都没有。
几位老夫人都没立刻介绍家中的孩子,只说会留意着,若有合适的,一定打听清楚,再来禀报太后。
此时,前殿,韩昼正和几位宗室叙话。还跟他们介绍两位公主和两位小王爷。
裴见戚见长公主对那继位宗室子弟微笑言语,心中顿生不快。他大步到了陛下身边,“这里臣来招待,还请陛下和几位殿下回上首暂待。”
他说着又看向长公主,“此处人员混杂,两位公主不好在这边久留,还是早些去后殿陪着母后吧。”
韩昼鼓了鼓脸颊,但还是乖乖答应,又对韩若年和韩若华说:“表兄说的对,你们先回后殿吧。”
两位公主就朝几位宗室一揖,往后殿去。
小皇帝和两位王爷也各自回到座位上。
裴见戚冷冷扫了几名宗室一眼,“此乃宫禁之中,还请诸位莫要忘了规矩。”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他走远,才有人撇嘴,嘀咕道:“他真是忘了这天下姓什么。”
另一人哼道:“我看啊,再这样下去,这天下早晚姓裴。”
摄政王在朝堂上独揽大权就算了,对几位贵人竟也如此无礼,那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教育自家孩子。
他们都是一家人,留着韩家的血脉,陛下和公主王爷们和他们说几句话怎么了?
“什么叫这里‘人员混杂’?这里都是一家亲戚,就他裴见戚关系远。”有位高祖的侄子道。
“叔叔小声些,别让摄政王听见了。”另一人忙提醒。
几名宗室虽然恨先帝无情,但大家好歹都姓韩,见陛下和几位殿下被裴见戚管的服服帖帖,又有些替韩氏的朝廷着急。
毕竟他们都是因为姓韩,才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
韩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忍不住和二哥嘀咕:“我们和自家亲戚说几句话,有何不妥?”
韩晋心中也不平,但他不敢说摄政王。只劝弟弟,“陛下都听他的,咱们也只能听。”
好在没过一会儿,太后见完所有外命妇,准备入席。
前殿众人也各自回到位置上。
有小内侍来传话说太后那边已经开席,韩昼才动筷子。
一旁的乐师奏响雅乐,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因为陛下年纪小,不宜饮酒。只让宗室们自便。
在场众人也没一个敢向十岁的小皇帝劝酒,只有裴见戚道:“陛下,今年这酒名为梨花白,清甜适口,小孩子也可以喝点儿,陛下要不要尝尝?”
系统忍不住“哇”了一下,但看见韩
昼瞬间冰冷的眼神,又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不由替男主瑟瑟发抖。
韩昼笑道:“行啊,那给朕倒半杯。”
便有小内侍执壶,给陛下倒了半杯梨花白。
这酒闻起来确实像糖水似的,带着淡淡的花果香气,是女孩子喜欢的味道,怪不得原剧情里,小皇帝会把这酒给长公主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