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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那日的大朝会上,小皇帝坚持要保留定北王的爵位以及老定北王配享太庙的尊荣。

  至于定北王的爵位由何人继承,韩昼也早就想好了,选了个再合适不过的,保准史书上不会说他们韩家的皇帝冷酷无情过河拆桥。

  系统:“男主还不知道女主背叛了他。”

  韩昼:“你没事儿吧?摄政王和长姐什么关系啊,何来背叛?”

  系统:“……好像也是哦!”

  韩昼心说以裴见戚的脑子,知道长公主骗他,还真有可能这么想。

  不过这无所谓,一个将死之人的误会并不重要。

  他都没让卫钧审裴见戚,免得审出长公主的事儿,倒容易节外生枝。

  裴见戚被压入大牢,纯属是给外人看的,该走的流程要走,同时也给朝廷审问其他裴党官员一点时间。

  裴见戚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呆了三天,他一肚子话想说,想见陛下,想见长公主,哪怕见见谢文升也行。可惜除了来送饭的牢头,一个人也没有来过。

  他是被单独关押的,左右都没人,他想喊冤都没人听。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慌张起来,不管是谢文升控制了小皇帝,还是小皇帝猪油蒙了心要害他,他都难以脱罪了。

  他这时候才开始反思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信任的赵昌元、王成孝都没能帮他,而参与这一切的,除了陛下、谢文升,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长公主……

  事情是从长公主把自己用过的酒菜送给太后开始的……就是从那日开始,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不可能!她是那么天真单纯,她怎么会害自己呢?

  她是无辜的,她是被利用的。

  裴见戚这样安慰着自己。

  呵,他是多么爱她啊,事到如今都不愿相信她害了自己!

  裴见戚想把自己的一腔情愫公之于众,但周围根本没有人听,他就刺破手指写在墙上。

  来送饭的牢头看见了,气得半死,也不管裴见戚曾经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把人绑起来,叫人来帮忙清理墙上的字迹。

  至于墙上写了什么,他们只是普通的差役,认识的不多,看到有“公主”“太后”什么的,以为他还在解释寿宴时的事情,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直接擦干净了事。

  裴见戚嘴巴被塞住了,看着自己刺破手指用血写下的表白就这么被擦去,目眦欲裂,心痛如绞。

  然而根本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不管怎样,裴见戚也算是谢文升入仕以来遇到过最大的对手。若是他闲着,倒是可以去见见裴见戚,但现在他忙着为将来铺路,已经打败的地人,就先抛到脑后了。

  谢文升一直都很清楚,谢党要想扶持吴王继位,手里必须要有兵权。

  从前兵权在裴党手里,如今裴见戚获罪,正是他拉拢武将勋贵的好时机。

  前段时间,季淳无意间向谢文升透露过,赵昌元想让自己的儿子赵凛尚公主,之前被裴见戚阻挠。

  谢文升立刻让夫人去拜访安国公老太君,表示若赵家有尚主之心,太后愿意牵线。而若是赵家不愿合作,尚主的事情也就别想了,长公主的婚事理所应当是太后做主。

  谁料老太君竟一口拒绝了,表示自家长孙文不成武不就不配尚主,而且家里已经在给赵凛相看人家了。

  无论谢母如何夸赵凛,老太君都没松口。

  “不识抬举!”谢母从安国公府出来,生了一肚子气。这朝中的武勋多了,又不一定非得是赵家。

  谢母走后,安国公老太君身边的仆妇就问她,“国公爷从前不正想着让咱们大少爷尚公主吗?今儿这么好的机会,老祖宗怎么拒绝了?”

  谁都知道,以后的朝堂谢党一家独大,谢家主动抛出橄榄枝,安国公府为何不接?

  老太君叹气,“陛下没看上凛儿,咱们不能硬往上凑。至于谢家……蹦跶不了几天。”

  从前家里想着让孙儿尚主,是因为安国公府先帝一朝伤了元气,陛下登基以来又被摄政王压着,眼看就要没落。无奈之下才想靠姻亲关系维持府上荣光。

  但如今形势变了,赵昌元成了小皇帝信任的武师父,赵冲偶尔进宫当陪练,也挺得陛下和两位王爷喜欢。赵凛日后科举入仕,前途不可限量,何必非要当驸马。

  真当了驸马,陛下反而容易对赵家生出忌惮。

  而且小皇帝暗示过,过一两年再给长公主相看驸马,想必是要等他亲政以后再定。

  旁人不知陛下的手段,赵昌元、王成孝这些人是最清楚的。都很清楚谢党不是小皇帝的对手,故此不敢有任何阳奉阴违的想法。

  一场秋雨驱散了空气中的暑气。在一个凉爽的清晨,裴见戚被押上了去往岭南的路。

  沿路有百姓围观,“摄政王长得真俊啊!”

  “怪不得和太后娘娘……,啧啧……”

  “小声点儿,别让官爷听见。”

  旁边有城防兵维持秩序,允许百姓们围观,但不能出什么乱子。

  裴见戚也没干过欺男霸女的事儿,倒是没有出现往他身上扔烂菜叶臭鸡蛋之类的情形。但他扔感受到百姓们投在他身上的异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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