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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巴雅或许还算不上一只正式成年的草原雌象,但她的心,从被白宁发出的动静吸引,从为白宁发出的味道着迷那刻起,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偏向白宁。

  喜欢,是一种很泛滥的情绪。

  所以她对白宁不算喜欢。

  她对白宁的情感,更像是,想要与占有。

  草原是属于大家的,巴雅跟随象群生活,从没产生过想要把某棵树,某片灌木丛,某个水坑,某条河,据为己有的想法。

  但她对白宁从见面那刻起,朦胧中早已滋生这样的野心。

  象选择伴侣很随性。

  苏拉的孩子都是和不同雄象生的,赛娅的**对象,至今未知,除了也丝和图鲁斯之间的感情纠葛比较特殊外,象的一生,鲜少只拥有一个伴侣。

  但巴雅从开窍那刻起,便知道,她会做那个例外。

  或许还是整片草原绝无仅有的那个例外。

  她此生想要共同挨着睡觉,共同陪着洗澡,共同聚着吃草的象,只有白宁。

  哪怕白宁也是雌的,哪怕白宁和她生不出崽,哪怕白宁目前为止,还未对她动过心。

  这也是巴雅最近,频繁在白宁面前吃醋争宠求关注的原因。

  白宁对萨噜莫妮亲近点,萨噜莫妮是同性她吃醋;白宁对奥廉几姆随和些,奥廉几姆是异性她更吃醋。

  当务之急,什么负不负责之类的承诺都是虚的,巴雅把她所有的心眼子都赌在这件事上,她现在便要确认,白宁如果未来寻找伴侣,到底想要雄的还是雌的。

  “咳。”巴雅故作深沉清清嗓子,“我想清楚的事可多了。”

  她挪了挪位置,让白宁靠进来,站在避风的地方。

  看似漫不经心扯闲篇,“比如莫妮今晚吃没吃饱啊,几姆有没有又悄悄抢萨噜的奶吃。”偷偷瞥一眼白宁的表情,将话题一点点绕回来,“赛娅阿姨的神秘**对象到底是谁,我妈这个雨季碰到我爸会不会给他好脸。”

  白宁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雾蒙蒙,亮晶晶。

  巴雅趁机把肩膀凑过去一些。

  “苏拉祖母到底有没有交往过森林象,桑拉姨婆说梦话时经常叫的那个名字是哪个象群的象。”

  白宁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巴雅的肩膀就在耳边,她不知不觉站着睡着,顺势靠上去。

  “还有我和你,这辈子,会不会一直生活在一起。”

  巴雅小心脏砰砰跳。

  问完这话便将嘴闭上,屏住呼吸。

  天知道她花了多大的勇气,耳朵上的血管已然全部充血,热得她超想呼扇呼扇摇动散热。

  但还不行,得忍住,白宁还没回答。

  这次没有象前来打扰,她有耐心等到白宁的答案。

  第一分钟过去。

  白宁沉默。

  第五分钟过去。

  白宁还是沉默。

  巴雅觉得肩膀上的脑袋,似乎越来越重。

  她试探地,小心翼翼地抬高一点肩膀。

  “嗨,我就是觉得跟你生活在一起很开心,不是不希望你找到象群的意思哦。”

  “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啦,像今天这样丢象脸的事也不会经常发生,我平时还是很注重形象的,绝不会轻易干那些缺心眼的事,你说是吧,白宁?”

  “嗯”白宁在睡梦中发出呢喃。

  巴雅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

  “所以你也不想要和我分开,想永远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对吧。”

  正梦到最不想发生的一幕发生的白宁,语气黏糊糊,又急切地道:“不要。”

  不要

  这两个字虽然不是标准答案,却足够让巴雅沸腾。

  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炸开。

  巴雅绷直舌头兴奋地在口腔里略略略。

  哦,原来,是心花正在怒放-

  世间的事,总是阴差阳错,通往颠倒的结果。

  白宁从头到尾除了和巴雅打过那声招呼,再也没有意识清醒地说过任何话。

  巴雅这只粗心的情窦初开的象,甚至连细心地多问一嘴,白宁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没有。

  但凡她多问一句,白宁便会说。

  她之所以从萨噜身边离开,是因为奥廉。

  奥廉肚子里肠鸣的声音咕噜噜直响,吵得白宁无法入睡,他自己倒没受任何影响,不知道在赶着什么,还是避着什么,甚至萨噜还没睡之前,就急吼吼进入梦乡。

  这可苦了白宁。

  奥廉睡便睡吧,偏偏要把屁股冲着她的头。

  她习惯侧卧着睡,奥廉的大屁股就在她正上方,尾巴不经意的扫动,好几次直接拂过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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