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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铉搂着宁泠坐在上位处的罗汉床上,珠帘遮挡些视线。
春季的晚上还带着点凉意,玉兰外面套了间月青色斗篷。
里面是一件亮眼的石榴红衣裙,她坐在木凳上,手里抱着一把琵琶。
宁泠让她像往常一样,弹奏几曲。
几曲完毕后,玉兰抬起眼眸似是询问望向宁泠。
裴铉鹰隼般锐意的视线迎上她,不悦地皱眉。
宁泠并无察觉:“再弹些民间俗曲,这些都有点腻了。”
“是。”玉兰恭敬点头。
却浑身害怕地轻颤,她感觉到侯爷不善的视线。
心神晃荡下,手拨错了弦。
十分突兀不合调的声音,吓得她抱住琵琶请罪:“是奴技艺不精。”
“无事。”宁泠和善答道。
她不解地看了眼裴铉一眼,小声问道:“侯爷怎么了?”
裴铉冷冷盯着玉兰:“她长得与你眉眼有两三分相似。”
“天下长得像人可多了。”宁泠并不在意,又忽然想起什么似,转过头不可置信道:“侯爷不会是腻了我吧?”
裴铉不知她脑子里想得什么,笑了。
宁泠冷哼一声,脸侧向一边不理他。
“宁泠是独一无二的。”裴铉轻声哄她,“我的礼物还不交出来吗?”
宁泠赌气道:“你同意戌时将她们送走,我就给你。不然你就是包藏私心。”
请伶人进府,本就是为了给她解闷逗乐的。
裴铉对外喊道:“紫叶,让教坊
的人戌时回去。”
“是。”紫叶不疑有他,她们本就是戌时时分入府的。
宁泠又转怨为喜,邀功似说道:“今日我又跟着廖先生学了新香,给侯爷试试。”
“这就是你说的礼物?”裴铉眼眸微眯,似乎不太满意。
“当然不是,礼物我放在偏房。”宁泠素白的手将香粉倒入香炉,“侯爷你先闻闻此香如何,我去偏房拿礼物。”
香炉的位置是她之前特意放好的,靠近裴铉。
毕竟若玉兰先昏睡过去,裴铉必定会察觉。
裴铉点点头。
宁泠离开后,将门紧闭而上。
出门前她有意看了下紫叶,没在。
应该是刚才得了命令,下去准备送走伶人了。
宁泠慢悠悠地走回偏房,在嘴里含上薄荷草。
拿起早为裴铉准备好的香囊,她的确为裴铉准备了一件礼物。
装满养心香的香囊,只焚清梦香,她担心不稳当。
接着她将身上的首饰全部摘下,亮眼的朱钗引人注意,独留一根银簪防身。
尤其将手上那对亮眼的玉镯取下。
只带走了她的文书,还有黄金,几吊铜钱。
宁泠慢腾腾地走回,让清梦香有时间散发。
她进屋后发现裴铉已经睡着了,玉兰还没。
她将香囊放于他脑袋边,接着又将香粉里倒满香粉。
而玉兰的眼皮子正上下打架,整个人微微摇晃。
宁泠将她琵琶接过,声音足以外面的人听见:“回去吧。”
“是。”玉兰声音软绵绵的,人却困倦的。
宁泠将她半搂在怀里,慢慢拍着她后背,很轻柔地说:“睡吧,睡吧。”
玉兰再也支撑不住,沉睡过去,宁泠将她轻轻放置在地毯上。
见裴铉和玉兰都睡着了,宁泠从内室抱来两床被子为他们盖上。晚上寒冷,若是不盖被子,恐怕会被冻醒。
做好这些后,宁泠利索地取了卖身契,将玉兰的斗篷穿好。
斗篷有帽子遮风,宁泠拉起帽子,抱着琵琶出门。
夜色昏暗,外面的小丫鬟以为是玉兰回去,她们刚才都听见了。
帽子遮挡了一部分小脸,还有琵琶遮挡视线,无人察觉。
宁泠一路平安地到了后门,伶人们聚在一起准备出发。
带头的管事见她来了,数了数十二个人,见人到齐了,安排她们分批坐马车出府。
宁泠之前多虑了,还以为守卫会挨个检查。
四个姑娘一辆马车,宁泠躲在角落里。
大家都唧唧喳喳地说话,宁泠担心自己不说话惹人怀疑。
幸好马车里昏暗无光,众人只觉她寡言。
以为是那个话少的小伙伴。
马车直达教坊,趁众人四处分散回自己屋时,宁泠趁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