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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还有的话,小太子无法理解,啃着小胖手回忆那些古怪的语言,因为这六天来,那些人逼他反复背诵,所以小太子能清晰的说出来:“隐瞒……不抱?藏匿、藏匿军饷,达十万两官银。”

  这个罪名宜宁也听不懂。

  她压根不知道邓姣出宫寻宝了。

  得知太后想要罗织罪名陷害邓姣,宜宁溜进坤宁宫,想见闭关的邓姣,没有找到,才紧急联系上把守皇宫的玄甲指挥使孙敬梵,那是燕王的心腹。

  起初,孙指挥使不肯透露寻宝的事。

  情急之下,宜宁说出邓姣会被诬陷处死,孙指挥使犹豫再三,才说出了整件事,告诉公主,邓姣去寻宝了。

  临行前,燕王单独嘱咐过负责把守皇宫的孙敬梵,让他重点护好邓姣。

  如果太后利用储君突然发难,孙指挥使确实无法干涉,必须提前做准备。

  此刻,宜宁和小太子,就是孙指挥使安排秘密送出宫,以防太后挟储君突然发难。

  这是皇家内斗,他没法反抗太后,只能尽可能协助燕王想保护的人。

  只要储君也不在宫里,太后就没法给孙指挥使定罪,一切都能等燕王回朝定夺。

  听完宜宁了解到的秘密,邓姣很快推断出太后的计划。

  怪不得太后派了那么多人督工。

  这群人之所以留在装运军饷的队伍里,八成就是为了制造“那笔被邓姣藏匿的军饷”的假象。

  宝藏被他们动了手脚。

  太后抢不走邓姣筹集军饷的功劳,但可以泼脏水说邓姣利用军队挖宝,是为了中饱私囊。

  故意藏匿一部分宝藏,但被太后督工的人发现。

  既给真正的功臣泼了脏水,又抢走一部分功劳,太后成了筹集军饷唯一清清白白的大功臣。

  只有这一个罪名,不足以将皇后灭口,太后又逼迫三岁的小太子污蔑邓姣胁迫储君,让小太子在文官面前处死邓姣。

  而文官们本就各有势力,都想除掉占着皇后位置的邓姣,自然会一呼百应。

  如此这般,每个人手上都沾点皇后的血,就算燕王回来后发怒,也只能“法不责众”。

  邓姣手脚凉得像塞进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冻住。

  现在才算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陆骋为什么如此排斥后宫的斗争。

  “皇嫂?皇嫂!”宜宁急切地摇了摇邓姣的手臂:“现在我们怎么办?我把阿渊抱出来了,不然我母后会继续逼他给你定罪的!我们一起去找我哥吧!”

  邓姣回过神,下意识憋着的一口气呼出来,喘息不宁。

  “我的天啊……”她抓住宜宁的手:“这次你可是救了我的命了,我的小公主。”

  “哎呀说这些作甚!”宜宁急坏了:“你提醒我赵勋的真面目,那才是救了我一辈子呢,要不是你,我都打算跟他私奔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孙指挥使说,他只负责拱卫皇宫,护送我们去边疆是田忠凌的任务,我们现在去哪里找田将军呀皇嫂!”

  “我也正为此事发愁。”邓姣抱怨:“原本计划,再等两个月,就有人接应我去找你哥,而田忠凌现在已经紧急护送粮草先去了边疆,等他回来就晚了,他安排的护卫又都是死脑筋!”

  “那可怎么办?”宜宁心急如焚:“去漠北只能由军队护送我们走官道去,否则就我们两个人带着个孩子,一路上的山寇劫匪都够我们死上几百次了。”

  邓姣咬着下唇思忖良久,低声说:“我有个冒险的计划,我在京城有个故友,名叫周季北,是金翎卫镇抚使,如果能找到他,他或许有办法护送我们去边疆。”

  宜宁眼睛一亮,立即起身:“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这客栈周围到处都是守卫。”邓姣尽可能冷静分析:“你是被孙敬梵的人送来这里,他们才放你进来,就算他们放我们去找周季北,也不可能任由周季北送我们去边疆,若是起了争执,太后的人被引过来就彻底完了。”

  宜宁跌坐回椅子上:“那怎么办?要不我俩乔装成民妇……”

  邓姣平静地摇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什么歪主意都行不通,我们……只能用阳谋。”

  宜宁问:“什么阳谋。”

  邓姣直接把护卫她的赤霄卫头领召来客房,开始了第二次谈判。

  这个护卫不敢提前送她去边疆,无非是怕出了事,他要承担主责。

  而现在,邓姣给他列出了两则对未来的推论。

  其一,宜宁已经知道邓姣有危险,如果护卫明知道有危险,却为了推卸责任,强制邓姣按计划回宫,邓姣遇害后,宜宁肯定会跟燕王告状,护卫头领必然是重责。

  其二,如果护卫头领故意放水,任由周季北“偷走”邓姣几人,送去边疆与燕王汇合,出了事,主责必然在周季北身上。

  太后要追究,重罚的肯定是周季北,燕王若是为此封赏,随机应变、故意放水的护卫,倒是能分一杯羹。

  这场谈判,把旁边的宜宁都给听傻了眼。

  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她和她哥为赵勋的事情大吵一架的时候,邓姣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兄妹俩一起给说服了。

  这根本不是皇嫂善解人意温柔善良。

  这他娘的就是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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