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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
不过他向来少语,并未开口。
胡郎中倒是主动道:“蒋百夫长好像伤得不轻,方才他兄长派人来请我过去,我担心你俩,才耽搁一会儿。”
听他提到蒋百夫长,萧烬眼神冷了冷。
胡郎中也没多说,提着药箱就走了。但不到两刻,对方就提着药箱,又匆匆回来。
萧烬仍站在外面,见他这么快就回来,眼神更奇怪。
“唉,我刚到门口,蒋校尉就出来说不需要了,让我又回来。”胡郎中再次主动解释。
然后疑惑问:“对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站着?不嫌冷?”
萧烬:“……”
“前线俘获的几个俘虏刚刚吐露了消息——叛军虽然最近在前线偃旗息鼓,但暗地里一直在谋划筹备什么。算着时间,很可能会在秋猎那天动手。”
“圣上不顾病体,执意举办这场秋猎,但宫中却将消息封得死死的,连你们事前都不告知……多半是不想给你们准备的机会。”
他说到这里,语气越发严峻:“到那天,马匹和用具只许用我交给你的,其他人给的,连碰都不要碰。”
系统提醒他:【宿主,这个剧情点非常危险……我们运行这段脚本的时候,100次里有90次,苏澄都会死在叛军手里,直接达成be结局。】
【只有少数情况,才会被萧烬救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沈玉衡的心顿时沉了沉。
能写出死亡概率这么高的剧情,原作者也真是个人才……
“小玉。”
沈云璟突然的呼唤,让沈玉衡抬起头。
他神色专注,目光如炬,看着他的眼睛问:“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决定好了吗?”
沈玉衡还没有正面回复过沈云璟最关注的问题——
出宫,还是不出宫?
第 38 章 第 38 章
38
沈云璟向他保证过,只要沈玉衡同意,他会想办法带他出宫。
沈玉衡大概知道沈云璟的路子。
如今宫内气氛越来越紧张,大多数人只求自保,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条件和时机越来越合适。
只要沈云璟适时制造一场“意外”,就能够让沈玉衡人间蒸发。
“哗啦——”
覆着冰雪的河岸,妇人们三三两两蹲在岸边,用刚敲碎冰面的河水搓洗衣物,她们都是不久前刚流放到这个偏远西北边镇的女犯女眷。
河岸的不远处站着两名兵卒,时不时看这边一眼。
沈玉衡低低咳嗽,一双冻红的手伸进飘着浮冰的河水中,捞起刚洗好的衣袍,费力拧了拧,再扔进木盆。
他穿着破旧冬衣,发髻有些乱,脸上胡乱沾了些灰,但遮不住骨相优越,眉目间透着隽玉。又因风寒未愈,草灰没沾到的地方,透出病气的苍白。
旁边妇人见他洗得吃力,趁看守没注意这边,飞快从他那拿走两件衣袍,手脚麻利地帮忙搓洗。
沈玉衡微怔,随即感激:“多谢徐阿婶。”
“哎,应当的。”徐阿婶连连摇头,小声道:“流放来的路上,我闺女染病,多亏女郎心善施药,她才捡回一条命,这份恩情我记着哩。”
沈玉衡笑笑,刻意压低些声音,显得音色柔和:“阿婶叫我名字就行。”
从刚出生起,他就被隐瞒性别,和父亲一起被圈禁在太子府的北院。
那里荒凉幽寂,院墙高大,厚重的门上永远栓着铁锁。趴在门缝往外看,偶尔能看见换岗士兵铁衣上泛着冷光的甲片。抬起头,也只能看见院墙围起的一小片天空。
三个月前,在父亲沈玹的谋划下,他借用一名被判流放的女眷身份,终于离开那个困了他十八年的地方。
按计划,父亲的旧部应在他流放途中接应,假装山匪拦截,趁机救走他。只是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接应的人并未出现。
他途中又生了场病,加上押解的官兵看守森严,一直没能寻到机会逃走,最终被押送到这个偏远的西北边镇。
不过,离开了太子府那座小院,他终于能见识到天地的广阔——群山绵延,大河湍流,头顶的天空高远到没有边际,飞鸟也飞不到尽头……
就像父亲向他描述的那样。
浣衣的间隙,沈玉衡忍不住抬头,清湛目光望向远方——那里天际辽阔,绵亘的山脉覆着积雪,像一条蜿蜒的雪龙,几乎与天空融为一色,玉丽壮美。
是父亲说过的天下。
他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快点,都别磨蹭。”天冷,远处两名兵卒等得不耐,忽然大步走过来催促。
沈玉衡忙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搓洗,不久后端起木盆,和众人一道往戍边的营寨走去。
边镇苦寒,前日连下几场大雪后,肆虐的北风似乎也被冻住,营寨中一排排木杆上的大旗纹丝不动,犹如凝固的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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