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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连续着烧了好几天,在父母的照顾下好转过来后,她方注意到自己在葬礼当天佩戴的一枚发夹不见了。
问过父母,也都没见到,说大约是掉在教堂附近了。
原本也不是太重要的东西,不过郑舒眉希望在送老太太最后一程时,他们能有个良好的精神面貌,姜伊才在出门前选了枚发夹戴上。
有那么一段时间,这枚发夹的消失还带给她一丝希冀,给了她走出来的精神支撑。
也许是老太太舍不得她,所以才将它带走了。
而今,她竟然又一次见到了它,在霍斯舟曾经的住所。
“是什么时候掉的?”
男人黑色皮鞋迈进视野,姜伊手里的发夹被他接过。
霍斯舟摩挲着那只精巧栩栩如生的蝴蝶,洁白薄纱似的翅膀上,点缀了圈极淡的褐色斑纹。
他注视着那枚发夹,像是陷入了回忆。
“你晕过去的时候。”
“你爸妈把你接走过后,我才发现一直握在手里,”霍斯舟眼睫垂落,将眸底浓浓的情绪掩盖,“最初是事务繁忙太久忘记了,再后来……”
“再后来?”
他眼睫微动,将它别在她的发间。
目光落下,像静谧温和的湖水,流淌过她的每寸皮肤,霍斯舟静静地看了她半响,说:“就不想还了。”
……
滨城的雪景特别美,皑皑白雪,为这座繁华的城市添了一丝圣洁的浪漫。
醒来时雪就已经停了。
吃完午饭,霍斯舟居家处理临时公务,姜伊和他一块在书房坐了没一会儿,眼神不住地往外飘忽,终于在第十分钟的时候,趁着霍斯舟打开线上会议无暇顾及她,姜伊悄悄地溜走了。
三两下套上保暖外套,踩上院里的新雪,“吱呀吱呀”地响,姜伊把松散的雪团在手里,隔着手套捏成一个球形。
霍斯舟办完公,下楼。
院子里那道正在忙活的人影,似乎很难不吸引他的注意力。
裹得极厚,蹲下的样子像个土拨鼠埋在雪里。
硕大的毛绒兔耳帽子,将她整个脑袋都罩住,只余一截披在背后的茂密的卷发。
他走过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她愉悦地哼歌声。
姜伊堆雪人,堆着堆着,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受到了一股阻力,回身仰头一看,果不其然,帽子上的一只长耳朵被霍斯舟抓在手里。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问。
他幼不幼稚?
“很痛啊。”她一把夺回耳朵,很配合地气呼呼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懂吗?”
身旁风微动,霍斯舟在她身旁蹲下来,看着她面前逐渐成型的雪人:“深有体会。”
姜伊眉毛一拧,斜过眼:“什么意思?”
霍斯舟偏脸看向她,忽然抬起手。
姜伊目光移过去。
他的手匀称好看,脉络清晰,阳沂受的伤没留下痕迹,唯一的瑕疵,大概是靠近小指的掌根处,有一个淡色的疤,由于时间太长,伤口又小,颜色淡得已经几乎看不清了。
但姜伊还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都是四年前的陈年烂账了,他怎么还提!
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她脸颊却“唰”地通红,眼看着他嘴张开,姜伊立刻恼羞成怒地跳去捂他的嘴:“闭嘴啦!”
火急火燎地,姜伊用的力气格外大,一下子扑过去,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雪里又滑,霍斯舟被她扑得顺势躺在了雪地里。
她捂住了他的嘴,却根本没捂住他的声音。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印记。”
“啊啊啊!”
“况且,”他道,“你咬我的事难道不是事实?”
眼见拦不住,姜伊索性松开了手,院子里的雪都是干净的,没沁进手套里,却在他的唇上融化成一小块水渍。
她气恼地盯着他。
他手上那个小疤,还真是她咬的。
当时她锤着床说痛啊,痛得要死要活了,明明身边朋友也有不少第一次就很顺利的情况,霍斯舟不急躁,前戏也做足了,可是她还是痛。
一看才哪儿到哪儿啊,刚刚开始,霍斯舟额角也都是汗,忍耐了半天说下次吧。
别
看霍斯舟现在不当人,那时的霍斯舟还是很重视这件事的,却不是为什么初次贞洁之类的鬼话,他一次又一次告诉她,不应该进展这么快,等她再大一点也不迟。
而恰好,年轻气盛的姜伊眼里没有过去和未来,想的永远是当下,那个当下,她就想把他睡了。
他说下次吧,然这次是姜伊好不容易才说服的霍斯舟,下次,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了。
一咬牙,竟然反而又进去一公分,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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