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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伊和霍斯舟一块去见了霍父霍母,简单地招呼过后就走开了,并未多聊。

  印象里,霍斯舟与父母的关系一直都并不亲昵,却也算不上敌对,见面总是客套疏离,即使有半年未见,也不过寥寥数语,道过近况。

  反而霍言初从小就会挂在霍父脖子上撒泼,所以和她能闹到一块。

  下楼时,她偏过脸,看了霍斯舟一眼。

  霍斯舟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怎么了?”

  她最初摇摇头,后来踩下最后一节台阶,他们走到空旷些的地方,姜伊才说:“只是在想,感觉你和你爸妈相处的模式和我家不太一样。”

  霍父霍母每次见着她时,也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和蔼可亲,一旦对象变成了霍斯舟,则会严肃起一张脸。

  她和父母的相处更像朋友,霍斯舟和父母在一起,就像冰冷的机器在沟通,礼貌,但少了点人情味。

  或许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吧,霍斯舟是霍家培养的唯一继承人,无尽的光环下,他应该也忍受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孤独。

  难怪霍斯舟性格这么硬邦邦的。

  “是不一样。”霍斯舟语气极淡,握着她的手的动作却很轻柔,“有压力吗?”

  “压力倒没有,”姜伊实话实说,“就是感觉你不太开心。”

  “没有不开心,”他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习惯成自然后,就能平静以待了。”

  可是,要多少次才能习惯呢,要多少次才能把它变成自然?

  姜伊没问。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你记不记得,你回国后,我们见的第一面就是在霍爷爷的寿宴上?”

  姜伊十岁那年,霍斯舟出国,在她的记忆里,有七年是没有霍斯舟的身影的。

  再见他,是霍老爷子大寿,姜伊作为小辈跟随父母赴宴,那是七年来姜伊第一次见到霍斯舟,和曾经少年模样已经截然不同。

  七年前她比他矮一大截,待她追上了他七年前的身高,她仍旧比他矮一大截。

  他西装革履,神情漠然冷硬。

  出众的五官褪出成熟,只隐隐能看出少年时的影子,唯一和她印象里重合的,是那双冷若冰霜的双眼,漆黑如深夜的瞳孔。

  她一时竟有些茫然,等到父母提醒,她才磕磕绊绊地喊了一声:“斯舟哥。”

  很久没念过这个名字,竟也涩口起来。

  霍斯舟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地颔首。

  这是那次见面,整场寿宴下来,唯一的交流。

  “记得,”霍斯舟说,“你还送了霍言初礼物。”

  “……有吗?”

  霍斯舟看着她:“有。”

  姜伊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当时甚至提前送出去的是搞怪礼物,把霍言初吓了一跳,才紧接着送上了真正的礼物,是一支定制钢笔。

  她没避着人送,也没注意到,霍斯舟原来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那是送给他的毕业礼物啊,他马上就要去美国了,我不得表示表示啊。”

  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有感情的好不好。

  霍斯舟慢声说:“我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表示?”

  “?”

  姜伊:“你走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啊。”

  纯属借题发挥吧,那时候她才多大啊。

  霍斯舟“嗯”一声,“所以,你去法国的时候也只通知霍言初。”

  “……”

  翻起旧帐来没完没了,她选择闭嘴。

  费莎突然在前一晚上感了冒,顾及着是老爷子的寿辰,就没和费屿一块来,没费莎在身边陪她聊天,姜伊还有点无聊。

  寿宴即将开始前,郑娴和霍言初才姗姗来迟。

  与一众长辈打了招呼,郑娴才瞥了眼一旁不知什么时候抛下霍斯舟,已经挪到她身后的姜伊。

  姜伊眼睛亮晶晶:“姐姐。”

  郑娴冷酷:“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姜伊看着人群里远远向她们二人走过来的霍言初,直接把郑娴拉去一旁空无一人的小房间,以掌比刃横在郑娴脖子上威胁:“你必须现在给我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现在想想,也还是觉得简直太梦幻了。

  “你别冒冒失失的。”郑娴手里还握着杯红酒,倒是临危不乱,“你替我保密就行了,哪需要知道那么清楚?”

  “那不行。”姜伊没被打发,铿锵有力地说:“我必须享有知情权!”

  郑娴:“……”

  半响,她说:“他太难缠了,怎么甩也甩不掉,就给了他一个名分。”

  姜伊:“……那以后怎么办?”

  “等腻了再说吧。”郑娴想了想,“腻了就散呗,而且你都嫁到霍家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嫁到一块的,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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