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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神奇。

  如果说赵菁面对世界的方式,是向外攻击对抗。

  那么谢星沉则是,内化为自身的强大和从容。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惨?”

  ——“我一直觉得可怜不太尊重人,你可以理解为,我拥有一个人所应有的人道主义精神。”

  ——“如果你可怜我,我会觉得很高兴。”

  “那么十六年前,我出生的那一天,你们有没有感到庆幸。”

  ——“十六年前你出生的这一天,全世界都值得庆幸。”

  ——“我就当他们在世界某处,永远爱我。”

  “因为全校第一是我的!”

  ——“行行行。”

  ——“第一没了可以再考,少年班没去也照样上A大,我还是那么帅。”

  他还说过。

  ——“重要的不是你来自哪,出自谁,而是你。”

  ——“你在这里,就是一整个壮阔的宇宙。”

  赵菁忽然觉得,自己的偏执心理有了新的开解方向。

  锋芒毕露的对抗方式固然很帅,一笑而过的自我赋予同样耀眼。

  却又趋同。

  我们渺小无比,我们无坚不摧。

  ——菜就多练-

  赵菁要走,段锐也要回家,谢星沉出门去送。

  门内忽然又传来一道亲切的呼喊。

  “小同学,等等!”

  赵菁回过头,瞬间又闻见了那淡淡的檀香。

  谢老太太赶过来,笑着拉过她的手。

  “第一次来家里,也没什么好送你,这是我今早上去寺里求的护身符,大师开过光的。”

  赵菁微讶低头,一个金绣的红色香囊塞到了她手里,连忙微笑道:“谢谢奶奶。”

  “愿你健康平安,无病无灾。”谢老太太温暖握着她的手。

  这也正是她这一世最想求的。

  赵菁乖巧点点头。

  “嗯嗯。”

  “滴滴——”

  刘叔的车已经开到院门口了。

  赵菁连忙挥手告别:“奶奶再见!”

  谢老太太笑着站在檐下,看着几个少年出门去。

  段锐走回家。

  赵菁和谢星沉上了刘叔的车。

  谢星沉以前都是靠窗坐,恨不得离她八丈远,这次却懒懒散散窝在座椅里,双腿大大喇喇敞着,不经意就撞到她的膝。

  赵菁从护身符回过神,偏头看向谢星沉。

  少年姿态散漫,脑袋歪在靠背上,对上她的视线,桃花眼瞬间就轻轻一扬。

  赵菁不由就笑了。

  车窗微落,景物疾驰,雨后空气清新,带着泥土的气息,斜处又现出一轮骄阳,风吹进来的都是快意。

  他们在这静默里,心照不宣,好似在说——“你看,我们多幸运。”

  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又相逢相知。

  那些淋过雨的昨天,终将放晴,我们了解彼此的软肋,也可以成为彼此的依靠,于是一同迎向骄阳,一起奔向明天。

  明明敞敞亮亮,却也显出旖旎。

  赵菁明眸微敛,忍不住笑:“谢星沉,怎么办,我忽然觉得你好好。”

  “有什么好?”谢星沉桃花眼轻轻一挑,想听点自己想听的,“你不是说我,自恋鬼,幼稚,抹茶……”

  “关心人类,爱护动物,”赵菁又想了想,“心系宇宙。”

  这形容词。

  谢星沉忍不住喉结一滚,溢出声低笑:“你也不错啊,赵老师。”

  赵菁接受夸奖,忍不住眼微微一弯。

  是啊,这就是谢星沉,当你无意识贬低自己抬高他,他都会告诉你,我很好你也不错。

  “为众抱薪,守护公义,”谢星沉桃花眼浓深,唇轻轻一勾,“正道的光。”

  最后四个字,赵菁简直想当场把自己埋了,笑弯了腰:“你商业互吹能不能走点心。”

  “哪里,”谢星沉笑眼一挑,“我真心实意。”

  赵菁一笑:“就当你是。”

  车很快开到长宜路。

  赵菁下车跑到店门口,又回过头,看向立在车边的谢星沉。

  雨后新晴。

  他们一个在这边,一个在那边,中间隔着的一条马路雨水湿黑,映着他们的倒影,他们之间就像连着一条线,两叶孤舟系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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