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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如细密的丝线,连绵不断地落下,绽放出一朵朵水花。与车窗外的世界隔绝。江同舟身上独特的麝香味道涌入鼻腔,撩拨着她那晦涩的心。她扭头看向窗外,一瞬间,竟感觉有些难以呼吸。
他们舟间仿佛憋着一股劲儿,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江同舟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有梦到她吗?”
“没有。”
女人的表情一僵,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了一下。
她轻轻咬着嘴唇,眼睫落下的阴影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凄美。
男人的呼吸近在耳边,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带眼底的怒火,还有紧握成拳、隐隐青筋跳动的手。
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他们谁都未曾真正忘却过往。
“我是关琮月。”她朝他伸出手,后者回握,算是打了个招呼。
因为经验不一,没在同一个马场,几人也没有过多说话的机会。
快要晚上的时间,江同舟在门口等钟凡天回去。
不远处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来。
少女和站在对面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生讲话。
“我说过啊,家里不让我早恋。”她声音像是有些苦恼。
那个男生染着黄毛,这会撩了一把头发,开启pua模式:“我追了你这么久,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你喜欢我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关琮月又笑了,露出她本身性格里的一些恶劣来:“而且,你以前那些花里胡哨的追求,也耽误了我的学习。”
“关琮月,我发誓,是真的爱你!”
“我也发誓,我对你真的不感兴趣。”关琮月毒舌道,给他一个打住的手势就要走。
于是和后面站着的江同舟眼神相撞。
“好同学,你偷听我们说话?”她抱臂问道,很是自来熟的模样-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冬去春来。
春风送暖,蓝宝石圣湖冰封的湖面开始悄然化冻。一道道裂痕在冰面上蔓延,如波澜苏醒时舒展的涟漪。
湖心岛过冬的牧民们驱赶着牛羊,迎着早春的微风,陆陆续续踏上返村的路途。
春夜解语,万籁俱寂。唯有转经筒在夜风中“吱呦——吱呦——”地转着。
忽然一阵急促凌乱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叫醒了睡梦中的关琮月。
关琮月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里涌起一阵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在门外?披了一件薄外衫边走向门口边喊道:“谁啊?这么晚了。”
打开门,一阵冷风裹挟着女人的呜咽声钻进屋里,关琮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见一个陌生藏族女人出现在眼前。女人的脸在清冷的月华下显得有些苍白,几缕凌乱的碎发被泪水黏在脸颊上。红肿的眼睛哭的和核桃仁一样,晶莹的泪水还抑不住地往外涌,嘴里不断发出呜咽的声音。
见到关琮月,她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抽泣道:“安吉拉,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关琮月蛾眉微颦问道:“你先别慌,慢慢说,孩子怎么了?”
关琮月一边听着,一边迅速穿上外套,拿起药箱,神色严肃地说:“你别担心,我现在就跟你去看看。”
两人出门顺着山路朝村子走去。夜路难行,两人月下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偶尔从村子里传出几声犬吠,不为宁静的夜色平添紧张的情绪。
第 73 章 第 73 章
女人在前面带着路,时不时回过头来催促:“安吉拉,求求您快点走!”
女人的家位于村广场不远处的转经筒旁边,和白玛家差不多的房子门口立了一个半人高的稻草人。
门口的敖犬见主人回来了摇头晃脑跑了过来,女人赶忙把它赶到一边,生怕吓到关琮月,“您别怕,阿旺很听话,不咬人。”
关琮月点点头跟着女人走进屋,只感觉一股浑浊的气息夹杂着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
自从在马术场一别舟后,关琮月和江同舟便好似两条再无交集的平行线。
开学过后,两人分在了不同的班级。江同舟自小就成绩优异、品行端正,被分到A班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而关琮月和钟凡天则在成绩靠后的班级。
在开学典礼上,关琮月顶着烈日,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台上的江同舟身上。他站在台上,头发修剪得干净而清爽,那原本丑陋且宽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竟好似被模特上身一般,笔挺又合身。他一板一眼地发言,表情认真而专注。
台下周围的女生们都不禁发出惊叹的呼声,彼此小声地议论着要推举他为新生校草。关琮月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江同舟这种出众的类型,实在是让人很难轻易忘怀。可转瞬舟间,她又想起了在马场上向自己表白的那个男生——方臻。
方臻从初中开始就混流子,不知天高地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追求她是她的荣幸意思,关琮月对他懒得搭理。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冒犯,实在是让关琮月烦不胜烦。关琮月从梦中悠悠转醒,窗外晨曦微露,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轻柔地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