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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头部撞到稚京手中的竹编花篮,导致稚京不得不下意识地松手。

  花篮掉落,里面所装的金属工具也跟着一起散落满地。

  稚京被惊几秒,视线停留在草地上,过了半分钟才迟缓地看向前方。

  狼犬已经停下,隔着不远的距离,微伏身体,紧紧地盯着稚京。

  像是打量一个入侵者。

  稚京停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她并不怕狗,严格来说她是喜欢这一类动物的。但她之前遇到的都是可爱的小型犬,她从未接触过大型犬只。

  更何况是一只可能抱有敌意的狼犬。

  稚京微拢手指,眼睫垂落,视线不可避免的注视向那只狼犬。

  它脖颈间的金色吊牌微微摇晃,湿红的舌头吐出,獠牙清晰尖锐。

  稚京一共见过它两次,一次是森林她即将晕倒时,另一次是她在房间醒来后。

  从初次到现在,位置对调,稚京站在上方注视着它。

  但稚京处在弱势。

  似乎是见稚京没有下一步动作,它试探性地向稚京靠近,黑色的鼻子擦过制服裙摆,停留在稚京纤细的小腿处。

  几秒后,它吐出舌头舔过稚京小腿,温热潮湿的触感紧跟而来。

  毛骨悚然。

  稚京想往后避开,但又怕面前的狼犬做出其他动作,她几乎是不得不停在原地。

  僵持一分钟后,狼犬似乎是感应到稚京的惧怕,灰黄色的瞳孔盯向稚京,低低呜咽一声,转而看向旁侧。

  稚京极小心地往后退,狼犬也在此时走向另一侧,安静坐立在草坪上。

  稚京弯腰捡起一旁的花篮,抬起视线时,目光看向狼犬的方向。

  蔷薇沿墙攀藤,无声摇曳。

  视线顺着蔷薇不经意抬起,三楼阳台处站立着一个熟悉身影。

  稚京目光微顿,她仰头注视,瘦白的侧脸迎着清晨阳光,逐渐清晰。

  安德森漫不经心地注视着稚京,视线自上而下。

  目光交汇。

  关琮月喜欢年轻的吗?

  陈硕言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虽然已过而立之年,但毫不谦虚地说,在京城政权一辈的年轻人里,他的长相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

  只不过跟大学生的青涩相比,多了一股凌厉周正的气势罢了。

  陈硕言想了一会儿,无奈叹了口气。

  他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开始在意起自己的长相和年纪了。

  但是那小子,绝对有问题。

  如果放任他接近关琮月,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陈硕言张了张嘴,正要跟关琮月说这事,忽的,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

  肩上的安全带勒得陈硕言不得不将到嘴的话封了回去。

  “怎么了?”他深吸两口气缓了缓,一边问向关琮月。

  而驾驶位的人则是表情凝重,双眼紧紧盯着左前方的车祸现场。

  陈硕言瞥了一眼过去,看样子是一辆轿车与电瓶车相撞,地面散落了零零散散的电瓶车碎片,路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膝盖上全是血。

  轿车车主正在对着地上那人破口大骂。

  “MD,老子真是倒了血霉了,好不容易开车出来一趟,你眼瞎啊直接往上撞?知不知道这车多少钱,我刚提了不到一个月,晦气死了!”

  江同舟感觉脑袋有点疼,但更疼的是腿。

  他被撞飞后,在地上滚了两圈,又被滑过来的电瓶车碾了几下,现在膝盖里面的骨头像是扎了东西,一动就疼得卸了力,几次试过都站不起来,江同舟便只能坐在地上。

  头顶大腹便便的男人还在狂喷口水,“你装什么死!流点血就跟要死了一样,想讹老子?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江同舟没说话,他想找手机报警,但是摸了摸口袋,没看到手机的影子。

  应该是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他偏头,四处看了看,终于在身后发现了屏幕碎成渣的手机。

  他无视男人的唾骂,兀自倾了倾身子,捡回了手机。

  但已经不能开机了。

  江同舟表情一沉,仰头对上轿车车主。

  “嘿你还敢瞪我?”男人来了脾气,本就心里烦躁,一见这小崽子将他当空气就算了,撞了他的车还一脸不服气的样:“别以为坐地上装个受害者自己就有理了。”

  说完,男人像是猜到了什么,轻蔑地笑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别是惯犯吧。真不知羞耻。”

  他唾了一口:“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听到这话,江同舟的眼神骤然变得阴森可怖。

  他记不起有多久没听到这样的话了。

  最开始这样骂他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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