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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烫了,掌心是温凉的触感。

  温宴初松了口气,正想撤开手,却被解停云一手捏住了指尖,大手将她的手逐渐包裹其中。

  “怎么瘦了。”

  解停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哑,温宴初听在耳中,旁的没听出来,却是听出了劫后余生的感觉,登时眼眶就红了。

  解停云刚醒不久,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温宴初轻而易举地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转瞬又吸了吸鼻子。

  “你说呢?”

  她模样依旧骄矜,仿佛从来都未曾改变过。

  借着烛火的光亮,解停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细细打量起她身上的每一处,像是要将这些深深刻进脑海中一样。

  半晌过后,他倏地笑了一声。

  一声笑,惹得温宴初脸上一红,没好气地朝着解停云胸前打了一下。

  “你还好意思笑!你知道你昏睡了多少天吗?!你又知不知道这些天我究竟有多担心你!还有你那天究竟怎么回事,一动不动就干站在那让人打,你平时那股子嚣张的劲儿呢?你是不是傻!”

  说着说着,温宴初话里带了些哭腔。

  “你若是真的出事了”

  意识到自己即将脱口而出说出来的话,温宴初偏头一转,待瞧见解停云那张含笑的脸后,她忙咬牙话锋一转——

  “我肯定改嫁!绝不可能为你守寡!”

  原以为听了这话以后,解停云会恼,可谁知当温宴初再次偏过头朝他望去时,他嘴角却依然噙着笑,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在此刻让温宴初恍然觉得,他早就看透了她心口不一的本质,这让温宴初心里感到很是不满,就好像没上战场,就被人找到了破绽一样,很快就会被对手打得屁滚尿流。

  丢人!

  这是温宴初的第一想法,随之而出的就是第二想法:解停云该不会觉得他吃定她了吧?

  霎时,温宴初脑中警铃大作。

  不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解停云意识到这一点!她绝对不可能给他能让他在面前嘚瑟的机会!

  正当温宴初要气势汹汹地呵斥时,却见解停云的神色似乎柔和了许多,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温宴初看,眸中好像多了些让她看不懂的神情。

  他略微起身,朝着她的方向缓缓伸出了手,在要摸上她的脸时,手却一顿,转而接着往上挪,最终大手覆上了她的后脑,在她略显蓬松杂乱的长发上面轻轻揉了揉,像是爱抚。

  温宴初一愣,被他的动作扰得心都变得不安稳,一直砰砰跳个不停。

  未等她先反应过来,便听解停云先叹了口气,像是无奈的喟叹,又好似自言自语。

  “你若真能这样就好了。”

  温宴初一怔,从他口中觉出了不对劲的意味。

  “你说什么?”

  她忙不迭地逼问,可解停云却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温宴初只觉得他是人睡久了还没清醒过来,又试探地摸上了他的额头,另只手探上自己的方便对比。

  末了,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奇怪,你的额头比我的还冰,没烧啊,但是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直在说胡话?真的没问题吗,用不用我叫府医过来看看?”

  她担心他的时候,两只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这让解停云的心里像是被装满了一样,满足感就要溢出来。

  他摇摇头,还是笑着,面容略显疲惫一些。

  “不用了,府医刚走没多久,在你之前过来的。”

  他的语气也有些虚弱,显然是刚醒来还未恢复好。

  得知府医过来看过,温宴初便也暗戳戳地放下心来。

  她原本有太多太多话想问他,到了这个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全都像是卡在的嗓子眼里了一样。

  这让温宴初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慌。

  她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在对待解停云这方面上游刃有余,她开始有些小心翼翼,担心会不会说错什么,在这个时候戳了解停云的伤心之处。

  她不想再让解停云

  温宴初知道自己这样意味着什么,但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人之常情,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也控制不住。

  算了,想问的话什么时候都能问,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于是温宴初给他掖了掖被角。

  “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再睡一觉?”

  温宴初难得的温柔。

  或者可以说,自打她重生以来,对待解停云都一直不像前世那般刻薄。

  成亲以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默契,不再针锋相对,而温宴初在经历了前世那些事以后,也不再无理取闹,反而发现了解停云身上的一些优点,也没有再看他哪哪都不顺眼。

  可就是这样的温柔贴心的温宴初,解停云看着看着,却突然想起了他昏睡这几日里,做的那场梦。

  那场像是他亲身经历过的,让他刻骨铭心,又心神俱颤的梦。

  解停云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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