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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办!”
自从温宴初归宁回来后的这几日,他们院里每天都热热闹闹的,采买的队伍几乎一天接着一天的出府,每次回来后都大包小包的进门,时不时还会看着手里拎的东西戏谑地笑两声。
陈令容这日从外回来以后,亲眼瞧见了这阵仗,又偷偷跑去他们院外藏在树后观摩了许久,暂时也没能瞧出什么名堂来,心里犯着嘀咕,先回了自己院子。
一进门,她就直奔自己丈夫解停修那里去。
见妻子风风火火地回来,解停修看书的手一顿,淡淡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后又接着看自己的书。
见他这幅冷淡的样,陈令容没什么好气地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书按了下去。
“看看看,你天天就知道看你的破书!”
得了妻子的恶语相向,解停修也没恼,只是默默地看着她,不知今日她又要找什么茬。
见他这幅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的模样,陈令容有气也发不出来,只别开脸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解停修这才无奈地叹了一声,疲惫地支起身来将她搂到了怀里。
“谁又给你气受了?”
“你还好意思说?”
陈令容登时就依偎在解停修怀里朝他一股脑地吐苦水。
“还不是你那个好弟弟,先前就不本分,如今娶了媳妇了,他们那一家都要踩到你我头上来了,前两天婆母叫我过去说话,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
见她在这里止住了话头,解停修便也耐着性子去配合她:“说什么?”
“说我代管家这么多年,如今老三也娶了媳妇,若是觉得累了,不如让老三媳妇跟着分担分担!”
说到这,她恨得咬牙切齿。
“分明你才是侯府的嫡长子,我是嫡儿媳妇!这么多年我管理侯府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侯府的收支不都靠着我一人打理?!如今丞相家的女儿嫁过来了,倒是要弃了我这么个普通商户家的女儿了是吧!”
听着陈令容的抱怨,解停修目光一暗,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其实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如今不堪大用,唯有停云一人为嫡子可以继承侯位,自古以来,都该是继承人的妻子管家,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免得日后因此落人口实。”
只是
解停修倒是没想到,孙雅竹与解晟铭会这么快就有松口的意思,这究竟又是为何
来不及深思,解停修便又听妻子在怀里抱怨。
“是是是,这么多年你们一大家子人就只会说这种话!他们这么说你,你也就跟着自暴自弃!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了管家之权费了多大的力气,这么多年又将自己的嫁妆填了多少来补你们侯府的亏空!”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被她这么骂,解停修也依旧抱着她没吭声。
骂着骂着,陈令容也有些骂累了,瘫在丈夫怀里软着声抱怨:“你是没看见,那嫁过来的丞相府千金花钱有多大手大脚,先前我本来想着她一个相府千金,特意给她们院里送的食材都是最好的,结果人家不领情就算了,还全都给我退了回来狠狠打我的脸!然后可好!”
“那天又派人来跟我说想要提前预支份例,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这几日他们院里人来人往的,方才我跟过去一看,那大包小包买的都是些好东西!”
说着她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这不是打我的脸这是干什么呢?我给他们的,他们不要,反过来不还是要自己去买?这不就是摆明了嫌弃我这个大嫂!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商户家的女儿,但也不能被这么羞辱啊呜呜呜”
“那日婆母叫我说话时,里里外外都在透露,说我花钱大手大脚,说我对几个院子厚此薄彼,我好心关照他们,他们倒还反咬我一口!现在他们院里这么大阵仗,怎么不见婆母敲打一二!”
听到这,解停修沉吟片刻,尚还能理智回道:“兴许这几日三弟与三弟妹那边的大阵仗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你竟然还帮着他们找借口!”
见陈令容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解停修神色更加疲惫,他长叹了口气,勉强还能耐着性子劝解她:“老三那里究竟是何情况,不如派人去打听一二再做决断。”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转而又继续说道:“至于管家一事既然母亲提了这件事,就说明她心里已经有了松动之意,趁着现在她刚起了苗头,不如我们主动放权给三弟妹,既不会落人口舌,在母亲与父亲眼中还是我们更懂事。”
毕竟侯位是解停云的这件事,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倘若陈令容当真把持着管家权太久,日后传出去也不好听,这不是长久之计。
眼见着陈令容听了这话以后就要动怒,解停修连忙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贴在她耳边低语宽慰:“就算温宴初手握了管家之权,但若她做的没有你好你觉得父亲母亲会怎么想?”
听了这话以后,陈令容似乎渐渐冷静了下来,转而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回身去看解停修。
“夫君说的对啊她温宴初左右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听说未出嫁之前更是草包一个,她能会什么?竟然还妄想管这么大一个侯府。”
陈令容眼里渐渐浮现起了算计。
这偌大的侯府,可不像表面那般光鲜亮丽啊。
想明白以后的陈令容倏地勾唇一笑:“既然如此,她若想要,那就给她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