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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警司??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梁君彦变成西九龙最高指挥官了啊??

  梁君彦径直坐到许学礼对面,刚才还乖乖等候许学礼训话的几名警官,此时都站到了梁君彦身后。

  连跟随许学礼多年的忠心属下大嘉同子晴,竟也分立梁君彦左右。无论许学礼如何使眼色,大嘉同子晴都一脸狗腿样地替梁君彦捏肩揉臂。

  许学礼不怕梁君彦升职快过他,唯独怕并肩作战的伙计抛弃他。急火攻心,他不愿再看这帮马屁精,索性闭上了眼。

  “许sir!”

  “许sir,醒醒!”似乎是大嘉在推搡他的肩。

  “现在知道错了?”许学礼眯着眼,哼了一声,“晚了!离我远点!”

  “啪!”一道刺眼的亮光打在许学礼脸上,他缓缓睁开眼,却发现面前的景物变了,办公室缩小了一半,身旁是一脸焦急模样的周嘉伦。

  低头看一眼别在胸前的委任证,仍旧是“高级督察许学礼”。

  原来是梦。

  幸好是梦!

  大嘉一脸后怕地拍拍胸,“许sir,头先你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吓得我以为你被冤魂索命啊!”

  大喊大叫?想到梦里的荒唐事,许学礼心乱如麻,表面依旧镇定,“你听到什么?”

  大嘉摇摇头,“听不清,大概是‘离我远点’之类的话吧。”

  一块石头落了地,许学礼犹豫是否要将梦中的委屈趁机发泄,却看到钟子晴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许sir,矿洞爆炸案的《尸体检验鉴定书》《物证检验报告》和两名嫌疑人的口供,我同大嘉都整理好了,只差梁美芬那份。”

  哇,他睡一觉的功夫,子晴同大嘉便将事情都做完,梦里气人无所谓,只要现实里不要被梁君彦勾魂就好。许学礼怒气全消,指着头发乱糟糟的子晴同身上臭烘烘的大嘉说:“剩下的交给我和师父,你们先回家休息,有事电话联系。”

  “许sir万岁!”大嘉一蹦三尺高,转眼便消失在了大屋。

  钟子晴却并未着急起身,而是问道:“许sir,金昌义的案子呢?”

  “矿洞爆炸案牵扯到东九龙,我要亲自上门给鼎爷交代,处理好后,我们再继续查金昌义的案子,”见钟子晴比他这个做督察的还要担心,许学礼极为满意,承诺道,“放心神探,不会影响你的破案率。”

  若不是顾虑到顶头上司的面子,钟子晴真想翻白眼,案子一日没有进展,死者便一日不会放过她,她只是想回家好好睡个觉啊!

  担心下属有太多压力,许学礼想模仿起梁君彦素日的行事作风,却只勉强憋出个难看的笑容,“长命工夫长命做啦,先回家休息。”

  “喂,许sir,要找鼎爷啊?”B组督察梁君彦趴在大屋窗前,语气诚恳无比,“要不要我帮手?东九龙我熟哦。”

  许学礼面部表情十分精彩,梁君彦一定每天趴在墙上偷听,否则怎么会第一时间赶过来?不过他确实有求于人,压制住心中的不快,许学礼客气地将东九龙地头蛇请进了大屋。

  更衣室简单洗漱后,钟子晴出了警署,却在小巴站遇到了先走一步的大嘉,“咦,你没走?”

  大嘉趴在候车区的栏杆上,“头先在电梯口遇到梁sir,他问我矿洞爆炸案的进展,耽误了几分钟,没赶上第一班车。”

  难怪梁sir那么快便出现在了A组,原来是大嘉泄密。

  同大嘉分别后,钟子晴坐上了回家的小巴,车厢里挤满了刚去街市买完菜的师奶,彼此闲聊起最近的八卦:“喂,看今日的《晨报》没,快富街豪车追尾,导致连环车祸,死了十几个人!”

  “忙到现在我还没机会买报纸,不过听楼下的保安讲,司机肇事逃逸,真是缺德!”

  “你消息滞后了,凌晨肇事司机主动投案,听说政府派了法援。”

  “法援?开豪车的二世祖还需要法援?真是浪费纳税人的钱,要我讲,这种人就应该直接判死刑!”

  “哎,你不懂,这个叫作人权,将来你做被告就知啦。”

  “我为什么要做被告?晦气!”

  “你生什么气?痴线!”

  刚才还说亲道热的两名师奶,话不投机半句多,纷纷扭过头,不再理会同伴。

  听不到更多八卦,钟子晴望向窗外,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不用开工的日子,就连这些平时她不爱听的市井爆料,也变得悦耳起来。

  小巴靠站,孚美新邨到了。家中不见娥姐身影,只有钟子朗坐在餐桌前奋笔疾书。

  “大佬,娥姐呢?”钟子晴脱下外套,一屁股坐到梳化上,只觉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同样是沙发,家中的就是舒服过警署。

  钟子朗头也不抬地说:“娥姐去看望老豆生前的同僚,茶几上有早饭,记得吃。”

  钟子晴叼起一片吐司,走到餐桌旁,“哇,大佬,你好认真,放假回家温书?”

  “大小姐,”钟子朗叹了口气,脸上的黑眼圈几乎要掉到地上,“你如果肯从工作中分少少精力关心家人,就应当知道,我不是在温书,而是在准备上庭资料。”

  “上庭?你惹官司啦?”

  “呸、呸、呸,”钟子朗摸出一张小卡片,轻描淡写道,“我找到律所实习,只用年底再回学校领毕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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