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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昕装模作样让目光在博古架上流连了好几圈,一副我不说,但你懂我意思吧的模样。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比起将要请儿子出谋划策解决的问题,这架子上的东西都算不得什么。

  钓鱼要先打窝这个道理赵祯还是明白的。

  于是赵祯十分配合地接话道:“就算是抽出钱买,也比不上直接从朕这拿是吧。”

  “爹爹英明圣断,儿子钦服!”赵昕冲着赵祯行了一个非常浮夸的礼,又小小地拍了一个马屁,令赵祯嘴角愉悦地勾起。

  赵昕捕捉到这一点后立刻打蛇随棍上道:“爹爹您这的东西不但是好,关键是名头也不一般啊,真龙天子,自带王者浩然之气,这赏赐下去姐姐指定欢喜。”

  “行了行了,你这个臭小子可别再给我戴高帽了,我听了心里都发虚。”赵祯连连摆手,口中也说着拒绝的话,只是脸上的笑容已经多到溢出来。

  “最兴来你就快说吧,到底看上爹爹什么了?”赵祯大手一挥,十分豪迈的模样。

  赵昕语气十分轻松:“儿子要得不多,兽首玛瑙杯和那尊秘色瓷瓶就行。

  “最好是爹爹您再给我一道旨意,儿子像让汝窑按照图纸烧三套瓷器出来。娘娘一套,姐姐一套,大姐一套。”

  赵祯在听到兽首玛瑙杯的时候整个人都心态就快崩了。不得不说,他宝贝儿子的眼光够刁钻。

  兽首玛瑙杯是唐时的酒器,用极为罕见的红色玛瑙雕成,属于极为罕见的俏色玉雕,兽状似羊如牛角状兽首形,以兽双角为柄,兽嘴镶了一顶可以取下的金帽。

  整个玉雕极为精细,用美轮美奂四字形容毫不为过,在整个皇室的藏品中都属于精品。

  据说这件酒器原本是一对,只是另一只无处寻觅,如今这只就成了孤品,价值和意义还要成倍地往上翻。

  相较之下,连秘色瓷都显得平平无奇。

  天子一言九鼎,言出必践,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也只能咬碎了牙和血往肚里吞。

  赵祯暂时将张昭容曾经向他讨要兽首玛瑙杯都未果的事情抛到脑后,决议加倍从儿子这把损失找回来。

  赵昕没见过什么兽首玛瑙杯,更不知道其价值,当然以他的性格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只是前阵子跟着苗贵妃去坤宁殿那听曹皇后说起过,张昭容似乎以降生不久的公主为由,想要把这件酒器给要走。

  所以他搞破坏就对了,张家惦记他姐这事,过不去!

  已经达成了目的的赵昕变得十分好说话,也不拿什么即将掉牙不愿说话的借口搪塞,乖乖搂着张茂则的脖子,被抱到了与赵祯相对而坐的矮榻上。

  “最兴来,朕问你,你先前当着众多重臣的面说,用不了十年功夫,咱们就能自己筹划灭夏是什么意思?”

  区区十年,他还等得起。

  灭国之功,还是他爹都没能拿下的灭国之功,他可太渴望了!

  如果能达成这个功绩,他再给儿子多放点权也成啊!

  赵昕揣手手,正色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两国交战,其实打得是后勤,无非钱、粮、将、兵四字。如今只有将之一字实可忧也,不过也有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你快说啊,不然这兽首玛瑙杯你可带不走。”眼看着儿子又开始犯老毛病卖关子,赵祯启动了威胁大法。

  第70章 武举

  “爹爹你急什么啊。”赵昕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小白眼,然后挥退张茂则,半跪在榻上先给赵祯倒了一杯茶,这才继续说道:“为君者,当有定力。

  “宋师傅教我,当山崩于前不变色,海啸于后不动心,才算是成了。

  “难道当年夏竦为爹爹师傅时没有这样劝诫过爹爹吗?真是不用心,该拉出去敲几十板子。”

  夏竦如今能屹立朝堂之上的最大底气就是他曾经做过赵祯少年时的师傅,是潜邸旧臣。

  而赵祯为了防止赵昕东宫一系的人马独大,不遗余力将夏竦扶起来与范仲淹一众变法派对抗。

  变法速度快不快,能不能达到你们的预期不重要,朕在整个朝廷中说句话还能有多少人听最重要。

  正如赵昕的东宫对赵祯而言是透明的一般,赵祯的垂拱殿实则对赵昕也没什么秘密可言。

  毕竟宫中很早就有被各路小报收买的内侍宫女,只要钱给够,什么消息都能往外卖。

  在赵昕成立的汴梁日报之后,消息渠道自然也被他握到了手中,只是现如今不比从前,为了隐蔽基本都成了只拿钱不干活的角色。

  而没有被刊载在报上的消息,就全部被汇集整理到了赵昕的桌案上。

  所以赵昕其实很清楚夏竦这老小子经常在他爹面前上自己和范仲淹等人的眼药,既表忠心,也为了位置坐得能更稳当。

  现在赵昕终于找到机会,当然得报复回来。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维持人设。

  夏竦是无良爹特地给他立起来的靶子,攻击夏竦属于他爹允许的“正确做法。”

  而且也能体现出他目前的实力仅仅只能与夏竦抗衡,属于无良爹控制范围内的臣子对抗争权。

  如果他越过夏竦,或者说夏竦被他彻底打倒,那赵昕就得直面无良爹本人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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