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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很仗义并有几分急智,急忙招手冲着正靠着墙根避风的小孩说道:“那边的小哥快来,我站了半日,腹中饥饿不已,你且卖我两个炊饼吃。”

  小孩听得有生意做,连忙乐颠颠地跑过来,揭开随身背着,内外都订有厚厚羊毛毡的大木箱,从中捡了两个炊饼出来。

  冬日天寒地冻,不少人被风吹得腹中空空,闻到这肉油香气顿时忍不住。能站在第二层的本也不是什么差钱的主,立刻有人掏了钱说道:“给我也来两个。”

  有了带头的,给我也来两个的声音便如开了闸的洪水将卖炊饼的小孩包围。

  趁着人头攒动的机会,招呼卖炊饼小孩的男子迅速带着自己脾气不大好的朋友溜之大吉。

  但炊饼的香气已经顺着风,满满的灌入了人数最多的最外层人群中。

  这里头多数人身上的衣服都打了补丁,甚至还有些衣衫褴褛的,挤在人群中借几分热量。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刚才大家都没有,还觉得无所谓,可现在是只有他们没有,更觉得肚腹在不断抗议。

  于是历史的轮回出现了。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把个炊饼吃得跟樊楼里正菜似的。等老子离了此处,定要吃上十个!”

  “这些个卖炊饼的也是烂了心的。因开封府外禁止明火,禁止摆摊,硬是把烧饼给卖出了金子的价,翻了四倍的价,他们是怎么敢的?”

  “呸,若早知道是这般,我也背个木箱来这卖炊饼。”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以为谁都能在这堂而皇之的卖炊饼呢。

  “实话告诉你,这些个小孩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一个当禁军的爹。大部分有一个在羊毛织厂干活的的娘。看到箱子外边钉着的羊毛毡没有?没点本事根本弄不到手。”

  不过短短十几息的功夫,世界上就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所以太子殿下究竟什么时候能到啊,总不能真让人冻僵在这吧。”

  牢骚刚出口,就觉得地面传来了轻微的震动感。

  顺着方向望去,有个高望远之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x了,就凭这阵仗,今天的风就不算白吹!”

  却说是一副怎样的阵仗?

  旗猎猎,马嘶嘶,身形似熊虎,金甲耀银光,刀矛聚而成林,煞气凝而冲天。

  不仅让人眼前一亮,更觉得这天色似乎都明朗了一些。

  这些威风凛凛的兵大声呼喝人群让路,很快将开封府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给围了三层。

  有人疑惑:“咱东京城内何时有了这么一支健军啊。”

  只这份气势,就不像东京城的兵。

  也有懂行的看出了些门道,失声道:“能有如此气势,定是捧日、天武、龙卫、神卫这上四军!”

  依本朝军制,天下所有的军队原则上来说都是京军,地方上的厢军、团练之流只是预备役,在实际中也基本不承担军事任务。

  而占据着超百万京军顶点位置的,就是捧日、天武、龙卫、神卫这四军,合称为上四军。

  他们待遇最优,装备最精,如今训练也还未废弛,相较于其它平常忙着修路修堤挖水渠,帮着长官搬搬扛扛做牛马的普通禁军来说,兵味实在是太足了。

  足得不像是东京城里的兵。

  赵昕在听到他爹打算将上四军拉出来,陪着他去开封府的时候都惊得不轻。

  因为这是东京城中真正的军事力量,是他爹掌控朝局的底牌。

  所以哪怕是赵昕在见到这尚未被腐败掏空的上四军时馋得口水直流,也没敢仗着独子身份提出来抽一部分到自己手上,好学一学什么叫真正的战阵配合。

  因为这支力量哪怕仅仅掌握极小的一部分在手上,

  也足够来一场玄武门了。

  唯一的不足是军名听起来过于中二,如果能换成太祖时期的“铁骑”、“控鹤”、“龙捷”、“虎捷”就堪称完美。

  可当这四支上军真正到了他手上,为着开封府一行做准备时,赵昕才感觉到被欺诈了是什么滋味。

  毕竟所谓的充足兵味,必须得建立在庞大的军费开支上的。

  常言道亲兄弟明算账,父子间也差不多,而赵祯在提条件的时候那叫一个丝滑自然。

  上四军作为真正的天子亲卫,跟着你这个当太子的出趟外差,你好意思不给点出场费和补贴?

  而功不二赏,既然儿子你赏过了,那我就可以省下这一笔钱了。

  若仅仅是这样,那还没什么。因为父子承继,赵昕只当是提前犒劳了一把伟大的、忠诚的、必将属于他的、皇家卫戍部队。

  真正的问题在于东京城内很快就有了是他软磨硬泡才见到了上四军,并且一度着迷,赖在马场不愿走的传闻。

  赵昕现如今已经是整个东京城的舆论操控者,所以没费什么力气就查到传闻的源头和皇城司有些关系。

  所以老爹您这也是想要加重武事,制衡文官,但又不耐烦和文官们周旋聒噪,于是选择让我背黑锅?

  是瞧着我身上和文官不对付的标签足够多,属于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咬。而文官们再怎么气愤难平,也定然说不出请官家废太子这六个字。

  找死也不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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