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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伏景光说,我考虑清楚了。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他绝对会不舍得,这股不舍得将会违背他在樱花树下的誓言,将会让他的冲动毁灭一切。

  诸伏景光还记得稻川秋说过的话。

  ——“被爱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情。”

  他有预感,一旦他表明心意,她就会跑得远远的。这次不是小打小闹,她有得是办法让他找不到她。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够爱上他。

  思绪如潮,翻涌回到此时此刻,老树之下。

  诸伏景光看着稻川秋没什么波动的脸,可悲地想到,比起被爱,爱上一个人居然更加可怜。

  爱让人卑微。

  “呼——”

  风将老树的枝叶吹得簌簌。

  稻川秋对诸伏景光的心绪如潮有所察觉,不过把这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是因为马上要去卧底了,对未来的生活忐忑不安吗?

  倒也能够理解,毕竟深究起来,诸伏景光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不可避免会对自己不自信、又放大对前路的畏惧。

  而众所周知,畏惧能够让人变得反常。凤眼青年这番患得患失想来也是畏惧的副产物。

  “不用担心,我偶尔也会记住一些有趣的人。”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空签,她心情不错,难得大发良心,宽慰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应该能记住两年…三年……四年,不能更多了。”

  好小气的计算方式。

  诸伏景光不由微微笑了起来:“最多才四年吗?”

  稻川秋认真:“已经很多了。别人我一天都记不住。”

  就像警校里其实有不少人凑近她,或者送情书或者挑衅,她却一个都记不住一样。没有兴趣的东西,她根本就不会费神去记得。

  诸伏景光至少算特例。

  “而且,”她沉吟道,“四年还不够我把那个组织给灭了的话,不是显得我太蠢货了么。呵呵。这样是会被嘲笑的。”

  诸伏景光无心斟酌她的每一句,抓住了重点,灵光一闪,急促道:“所以秋也在对付那个组织吗?——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组织吗?

  “如果不是同一个组织,我为什么要去找克劳特利,”稻川秋指了指眼下一道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划痕,“哦,你应该知道他,就是医生。他记得你的脸,你去卧底的话会被他揭发然后横尸他乡……哼。为了这事我还受了伤。”

  她煞有介事说得夸张,完全没提自己全盘把握了节奏,最后让琴酒和伏特加都吃瘪、仅仅在收尾时出了点小意外的事实。

  但也没必要提。

  因为诸伏景光的大脑已经被“所以她是为了这个才一个人去应付黑暗组织的陷阱”刷屏了。

  “……”

  诸伏景光后知后觉,自己似乎也已经在稻川秋的心中有了存在。

  ……所以说啊,幸好他当时电话打得快,说好了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

  否则,他一定会不舍得的。

  但现在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四年而已。只是四年而已。

  凤眼青年眉眼怔忪,想清楚了一切后,眼瞳慢慢地亮起来,逐渐升起的阳光穿过树影,窸窣地在他眸子里晃动。

  “嗯。四年。最迟四年。”

  他慢慢地说,“最迟四年,我就会像现在这样,堂堂正正地,再次站到秋的面前。”

  他突然一伸手:“我想抱一下你。可以吗,秋?”

  稻川秋:“?”

  话题是不是转变得有些太快了?

  她有点想拒绝,这动作完全没必要吧?可是诸伏景光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哀求的、可怜的、闪着光,让人完全无法拒绝。

  他也一定是知道自己不会拒绝。所以已经张开了手。

  稻川秋想了想,哼了一声,微微抬起手,还没来得及环抱上去,便被一把搂住,温热的呼吸落在她发间,像潮湿的雨。

  青年不是健硕的体型,从远处看他甚至有些过分高瘦。但这时候被他抱住,稻川秋发现他的胸膛温热而宽大,把她整个人抱住,简直如同抱抱熊般难以挣脱。

  他确实比她高,高得足够青年垂下眼,便能看到她的发旋,她的呼吸在他的脖颈间喷洒,薄弱又带有穿透力,仿佛陨石流星,从数百数千数万光年外呼啸而来,直直砸进诸

  伏景光的心脏。

  诸伏景光的心上从此有一个无法合上的洞口,赤诚诚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关于她。

  稻川秋挣了两下,发现被抱得很紧。诸伏景光这人看上去不显山露水,力气倒是真的大。她忍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提醒:“好了吗。”

  “……嗯。如果时间能够停下来就好了。”

  “那还是麻烦等你松开手之后再停吧。”

  诸伏景光噗嗤一声笑了:“秋,谁说过你不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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