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他声音低沉,目光变暗,汹汹极有气势,毫无相让之意。

  表面上看起来一样,但两人都知道,他指的和萩原研二说的完全是两回事。

  萩原研二一点儿都不惊讶,他低低地笑了下:“所以说啊。快点完成任务,重新站到太阳底下,和我们光明正大地竞争吧。”

  他毫无幼驯染的友爱之情,光明正大地踩了竹马一脚:“虽然小阵平还很懵懂,但我可是已经完全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想必你也是一样吧,zero。”

  此时此刻,萩原研二脚踢竹马,拳打同窗,一张俊脸笑得得意洋洋:“之后我会毫不留情地出击……剩下给你的机会不多了。虽然很想说公平竞争,但这种事,是完全无法公平竞争的哦?”

  再如何说“公平”,也无法掩饰感情的本质。

  感情的本质就是不公平。不公平于对某人某物的偏爱,不公平于在选择中毫不犹豫地走向某一端,不公平于无法预测。

  所以,在感情中,需要的从来不是公平竞争。

  而是——

  争先恐后、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信息全盘托出,为天平加重砝码,寻求那一份“不公平”。

  降谷零完全听明白了萩原研二的意思。

  他却毫无愤懑、迁怒之情。因为萩原研二说得完全正确。

  他已经接过了公安的橄榄枝,未来的道路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已窥见端倪:成为一名传递情报、凿穿蚁穴的卧底。

  而这代表着他将“消失”。他将会在稻川秋的生命中消失,仿佛这世上不存在“降谷零”这个人,行走在黑暗与光明的交隙处,从此降谷零不再是降谷零。

  ——这样的他,又有什么样的砝码,能够放到天平上?

  他凭什么打动她呢。

  金发青年将嘴唇抿成一条平线。

  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无法接受的场景:某月某日,在街头偶遇了两个人。

  萩原研二背着她的手提包,举着给她的冰淇凌,却说只能给她吃一口,免得着凉;她慢吞吞地往前走,脸上全是不满意,被他念叨得不耐烦之后,用磨牙棒把他的嘴堵住。

  俨然是情侣模样。

  ……而他,不过是偷窥着幸福生活的失意人。

  明明知道以稻川秋的性子,这种场面出现的可能性低达0.00000…0.1,但金发青年还是咬紧了牙关,对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同窗,拳头发痒。

  平静……平静,平静下来,降谷零,这是还没有发生的事。只要你尽快完成任务,就能再次回到阳光下,有了和萩原研二公平竞争的机会。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降谷零又给自己念了几句,才平静下来,冷静指出:“你也说了,不公平竞争——按照

  她的性子,想要打动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萩原研二轻描淡写道:“我有信心。”

  降谷零:“……”

  KO!

  好一句“我有信心”!

  两个感情深厚的同窗大眼瞪小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迸发的火花。

  慢慢地,火花到底是熄灭了。

  降谷零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不远处,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结束了对话,转过身准备过来。

  萩原研二最后重重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保护好自己,我等着你回来。”

  降谷零深深地看着他,千言万语,毕竟说不清楚,然而眼神已经足够灵魂的交流:“我知道了。”

  一定会回来的。很快!

  “啊——啾!”

  稻川秋猛地打了个喷嚏,脑袋被盖上了一张毯子,山崎樋坐在不远处的桌子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文件,好像刚刚扔毯子过去的人不是他。

  稻川秋自言自语:“突然打喷嚏,肯定是有人想我了。”

  山崎樋头也不抬:“你把窗子关上。劳驾!抬抬你的腿,不会死人的!”

  她仍然躺在沙发上,支着腿,无聊地给电视换了两个台。这个点的电视台没什么好看的——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她把毯子横过来,将自己脑袋裹住,对他的指使充耳不闻。

  窗外风吹如流水,樱落如雨,随风飘进来,落在她苍白的手指上,翕动仿佛蝴蝶。不久后,风变得大了,夏日雨水来得猝不及防,沙沙沙,雨如牛毛般到处乱飞。

  山崎樋把被风吹得鼓起的文件按住,揉了揉眉心站起来,“刷”得把窗户给关上了:“懒死你算了。”

  隔着毛毯,她的声音发着闷,回敬:“你可以不关。吹吹风挺好的。”

  “然后让你又被谁‘想’起来?”山崎樋刻薄道。

  “也不是不可以。琴酒现在肯定想我想得不得了。”

  “……他现在恐怕恨不得把你撕成八块。”

  “嘻嘻。无能为力、只能可怜地跳脚,真是完美喜剧。”

  把琴酒形容成“无能为力,只能可怜地跳脚的小人物”,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偏偏山崎樋无法反驳,因为她完全有这么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