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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曦简单说了一下方才的事,茯苓也不由冷冽的神色:
“皇贵妃倒是狠毒,也不怕圣上畏了她!”
“她一时情急罢了,只可惜此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倒是梁相,他是聪明人,想来也能明白圣上的意思。”
二人正说着话,华秋走了进来,她向姜曦行了一礼后,便冲着茯苓跪下:
“才人恕罪,今日奴婢污了您的声誉,还请您责罚。”
茯苓有些不解,等听华秋说了今日之事后,她不怒反笑:
“你做的没错,不必请罚。曦妹好我才能好,不过是他日被人说两句酸话而已,倒是你能在云樱说出那样的话后急中生智,不但不该罚,还当赏。”
茯苓说罢,从发间拔下一根嵌珠银簪:
“这是赏你的。”
“茯苓姐!”
姜曦忙要阻拦,可茯苓却直接弯腰将发簪戴在了华秋的头上:
“今日一瞧,曦妹宫里倒是个个都是美人。”
华秋脸颊一红,随后谢恩告退。
而等华秋离去后,茯苓端着茶水,轻轻道:
“这个云樱,怕是留不得了。还请曦妹帮我。”
姜曦忍不住看了一眼茯苓:
“茯苓姐,你……”
姜曦觉得茯苓的变化有亿点儿大,茯苓拢了拢发丝,冲着姜曦笑了笑:
“曦妹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姜曦知道茯苓不愿说,也没有问,倒是茯苓自己开口道:
“我是七岁时被人拐走的,卖到青州给人做了童养媳,在那家日日天不亮就干活,不然就不给饭吃,鞭打训斥也是家常便饭。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六年,后来,买我那家人
去县城时得罪了贵人,听说那贵人喜欢未及笄的姑娘,他们便准备把我送去,我偷听到他们的话,悄悄跑了。
我没有路引,不敢进城,更不敢走大道,只敢沿着春安岭走,又淋了一场大雨,脚下一滑摔滚了下去,幸好遇到了曦妹。”
茯苓想起自己被曦妹救下的那日,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算起来,我活这么久,也就吃了这么六年的苦,之后倒也都是和顺日子了。”
茯苓这么说着,倒是风轻云淡,可姜曦看着她的眼神却越发心疼,她直接坐过去,握着茯苓的手:
“茯苓姐,以后我们的日子会更好!”
茯苓闻言,也笑着点头:
“曦妹说的对!”
那酸枣莲子茶的安神效果不错,没一会儿二人都升起了一丝困意,今个发生了这样的事,姜曦索性留茯苓与自己一起睡,二人抵足而眠,很快便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宣帝刚回到揽云殿,便听到春鸿通禀谢齐知求见。
“传他进来。”
“臣,见过圣上。”
谢齐知上前抱拳一礼,宣帝摆了摆手:
“肃之不必多礼,赐座。”
谢齐知谢了恩,这才开口:
“敢问圣上,可知玥嫔娘娘是如何走出来的吗?此园极大,只怕需要十天半月才能彻底搜寻完,届时……”
谢齐知还是有些不死心,没道理两个姑娘能走出来,他手下那么多兵却不行,这要是传出去那他和他手下的兵成什么了?
宣帝揉了揉眉心:
“玥嫔说,她与姜才人未曾深入,一听到宫人的声音便出来了。”
“这样,臣还以为是姜才人的托词。”
谢齐知这话一出,宣帝不由道:
“姜才人也是这么说的?”
谢齐知点了点头,宣帝这时倒是真有些信姜曦方才所言了,心中也不由升起一丝庆幸,若是方才自己真松了口,把姜才人送进去,怕不是真要被玥嫔怨上了。
不过,宣帝又想,方才那妮子嘴皮子一开一合,饶是梁相那老家伙也被堵得说不出半句话,瞧着倒也不是能吃亏的。
谢齐知看到圣上面上浮起一丝自己从未见过的笑,忙低下了头,等宣帝回神后,又问了他搜寻的进度,这才让谢齐知告退。
之后又是一天一夜,等到夜里,梁相独身一人来到了揽云殿,正好宣帝并未外出。
“梁相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春鸿,上茶。”
过了一日,宣帝的态度重又变回了那个温和君主的模样,梁相看着却不由面皮抽搐了一下,这才道:
“不必劳烦春鸿公公了,老臣来此,有一事相求,还请圣上应允。”
梁相拾衣跪下,跪的多了,倒是心中也没有波澜了。
“老臣那夫人,已经在里头困了两日了,玥嫔娘娘说的话也没有错,可是老臣想了一整日,以老臣一人之力,着实力微,是以……老臣意欲请圣上派人翻了这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