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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莲绫、暗花罗、朝霞绸、碧罗缎、月华锦、五色玉纱。
其中五色玉纱最为难得,它的颜色十分娇嫩,却兼具五色,往往数百匹才能出这么一匹。
再往后,便是什么紫檀木人物缂丝炕屏、天青莲瓷茶具等等,连笔墨纸砚一应小物件也准备的十分齐全。
姜曦忍不住默了默,看来昨日圣上在她这“寒舍”待着,还是委屈了。
华秋华珠等人看到这一幕,连忙用帕子掩住自己控制不住张开的嘴巴。
一旁的茯苓更是连忙掐了自己一下,这才能保持镇定,姜曦遂笑着道:
“圣上这般记挂,我真不知要如何感谢圣上了。”
春鸿闻言,轻咳了一声,低声道:
“美人主子,圣上猜着您会这么说,所以,所以也有一道口谕:
朕就知道你嘴上抹蜜,脚底黏地,今个收了朕的赏,就给朕好好想想怎么谢朕,朕可不似昨日那般好糊弄了。”
春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平静,可姜曦一时却像是心口的一团火窜上了脸,整个人脸颊涨红,半晌,这才咬着唇道:
“劳春鸿公公替我转告圣上,我,我会的。”
春鸿闻言笑着应了,却仔仔细细观察了姜曦的神态,美人主子说的话少了,他要回话可不能就这么回。
等姜曦看过了赏赐,春鸿这才起身告退,姜曦让华秋送春鸿离开,刚一转身,就对上了茯苓揶揄的眼神:
“曦妹这是昨个没有把圣上哄好?”
姜曦一本正经:
“圣上又不是孩子,怎么能用哄字?”
茯苓笑笑,不语。
虽不是孩子,但瞧着今日这事儿,那也差不远了。
谁家好人一大早给人送厚礼过来,就是为了让人想着怎么感谢自己?
不过,圣上只和曦妹相处一夜,便对曦妹这般亲近,这是好事儿。
姜曦可不想让茯苓再打趣自己,遂拉着茯苓的手,坐在桌前,从珠宝盒里抓了一把珍珠,塞到茯苓手里:
“茯苓姐,这些你先拿着,这珍珠虽个头不大,可光泽上佳,用来赏人倒是极好。”
“我要这个做什么,曦妹你快好好收着吧!”
茯苓连忙摆手,姜曦却一皱眉:
“茯苓姐,拿着!否则以后茯苓姐富贵了,我可不敢登门了。”
“曦妹!”
茯苓忍不住嗔了一声,姜曦遂笑吟吟道:
“我又没有说错,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嘛!来,茯苓姐,看看这匹暗花罗,你可喜欢?”
姜曦拿着的是一匹青莲色的云纹暗花罗,茯苓的眉眼不比姜曦明艳,可却生的很是白皙可爱,这青莲云纹暗花罗若是制成衣裳,更能扬长避短。
姜曦说完,不能茯苓回答,直接在茯苓身上比了比:
“嗯,合适的,茯苓姐一会儿带上吧。”
之后,二人又赏玩了一阵儿其他小玩意儿,茯苓这才离开,只不过,她被姜曦三言两语一说,便晕乎乎的将一堆东西带回了闻禧宫。
“主子,您纯嫔娘娘让人送了东西过来!”
茯苓这厢前脚才进了宫,后脚云樱便前来禀报,茯苓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让云樱取了进来。
“主子,这是纯嫔娘娘身边的杨嬷嬷送来的,说是纯嫔娘娘看了您此前抄写的宫规,十分用心,特赏您一支湖笔。”
茯苓拿起那只湖笔,扯了扯嘴角:
“这湖笔,纯嫔娘娘原不是在文清月侍寝后就赏给她了一支,难不成那时纯嫔娘娘就知道文清月用的是这湖笔了?”
“咳,主子有所不知,纯嫔娘娘乃是阳州湖县人士,这湖笔……乃是她娘家特供。
主子未曾进宫前,阖宫的娘娘都收到过纯嫔娘娘赠送的湖笔。”
茯苓:“……”
“收起来吧,曦妹倒是爱写写画画的,不过,那湖笔文清月都用过,曦妹自是要用更好的。”
她才不想拿纯嫔给的烂大街的湖笔去送给曦妹呢!
茯苓如是想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曦妹待我这般用心,我倒不知该如何回礼了。”
云樱小心翼翼的将茯苓带回来的东西放置好,这闻禧宫给她们主子的位置并不好,能放东西的只有内间两只大箱子。
这会儿,云樱转了身,便听到自家主子的苦恼,随即便道:
“主子与姜美人同出一门,何必分什么你的我的?奴婢瞧着姜美人送您东西也是高兴……”
云樱话没有说完,便觉得身后冷飕飕的,她回身一看,便见茯苓正冷着一张脸看过来,让她不由心惊。
“曦妹重情,我却不能无义,你若是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这小阁子里,是留不下你了。”
茯苓此言一出,云樱立刻跪了下来,膝行到茯苓面前,仰着脸,哀哀的看着茯苓:
“主子,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