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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十成的把握,但也有□□了。”李守财捋了捋胡子。
祁琰点头:“那便一切都好说,正好我元家的米粮就在城外,李老板若能让我与山上那位见个面,元某保证你财源滚滚来。”
李守财眉头微皱:“见面?难道……”难道不是他为中间人?
祁琰笑道:“必须得我亲自见面才行,而且所见之人必须得是他们寨子里能做主的,如若李老板这点儿做不到,那元某自己去也行。”
李守财默不作声,李夫人连忙道:“不不,一切好商量,只是不知道元老板为何要亲自与鹿蜂寨的当家见面?他们毕竟是山匪,杀人无数,元老板这一去不是太过冒险了吗?”
祁琰摇头:“我这些日子见舟山下头都有官兵把守,鹿蜂寨中的人应当难以出入才是,他们粮食有多少,寨中有几人我虽然不知道,可也知道再这么长久地耗下去肯定不行。元某若上了舟山见了他们当家的,之后便是他们求着元某要与元某做生意了。”
“你要卖粮食给鹿蜂寨?”李守财顿了顿:“这不是公然与朝廷作对吗?”
见钟泰永不信,梦七又小声附在他耳侧,“此人诡异,钟修士还是莫要对上她,以免受伤。”
梦七自以为的好言相劝,没想到却是火上浇油。
钟泰永听他这般一说,更觉得连这小弟子都看不起自己,当即便从石砖上将自己的长剑抽出。
“辱我宗门者,死!”
在愤怒、羞耻的加持下,钟泰永脸涨的通红,声如洪钟朝元吉刺来。
元吉只觉得额角胀痛地更加厉害,心中的不爽在此刻更是达到了顶峰。
她抿起嘴角,快速扫了眼钟泰永,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她轻启薄唇,丢下句。
“聒噪。”
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
第八十四章
“聒噪。”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是春日燕尾轻沾水面,漾起层层圆晕,偏元吉那轻蔑的一瞥,在钟泰永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轰。”血液翻涌上脑,嗡的一声将所有理智击退,周遭的声音如潮水一般褪去只剩下澎湃的血液涌动声。
“我可是万剑宗钟泰永,小小女修竟敢如此羞辱。”
钟泰永将所有愤怒咽回喉间,一双不大的瞳仁渐渐被血色占据。周身的剑气被调动起来,随着他长剑缓缓抬起,冷冽的风吹向元吉。
墨发无风而动,元吉的不奈越发明显起来。
“你结巴了。”
祁琰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李老板,朝廷要剿匪,兵队住的可是咱们的屋子,他们越早剿灭鹿蜂寨,咱们这屋子就越早空闲下来了。反正这舟山上的山匪闹腾也已经有数十个年头了,多耗个一两年,又有何问题呢。”
李守财与李夫人统统没说话,就连元吉也朝祁琰看过去。
她心中疑惑,这人怎么说也是个知府,如今当真要将城外祁家的米粮卖给山匪?就连她都快搞不懂祁琰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了。
李守财没吱声,李夫人也不敢贸然说话了。
李府的大堂内一时间寂静无声,李老板与李夫人都在打量祁琰这句话的可信度。
卖粮食给山匪可不是小事,这是公然与朝廷作对,往严重了说,便是山匪的同谋,与山匪无什么差别的。
恰好此时李府中的家丁过来道:“老爷,夫人,饭菜已布置好了。”
李守财这才找了个话机道:“这事还是容我再与夫人商量商量,元老板,咱们先吃饭吧。”
祁琰点头,他也知道李守财这性子不敢立刻答应,他要是即刻答应,祁琰反而要重新审视这个人了。
他牵着元吉的手,两人跟在李守财身后往饭厅走去。
元吉伏在他耳边低声地问了句:“你在搞什么呢?我还在想你把祁家的米粮存在城外是什么意思,原来是要卖个鹿蜂寨,自己和自己作对?”
祁琰稍微弯了点儿腰凑在她耳边说:“我的目标何止一个鹿蜂寨,还有舟山南侧上的匪窝,还有陈县令,还有季、李、贾这几个都脱不了关系的商贾们,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既然祁琰都这么说了,元吉也不好刨根问底。
四人到了饭厅后,如以往一般吃饭寒暄,元吉与祁琰便离开了。
离开前李夫人拉着元吉的手,神色有些古怪:“我是真心将妹妹当成亲人了,就想问一句,希望妹妹能够如实告诉我。”
元吉道:“姐姐问。”
李夫人问她:“元家究竟是做什么生意的,朝中可是有人?否则怎敢如此行事啊?”
元吉顿了顿,她总不好说她是河神,元老板是富可敌国的祁家少爷也是吴州知府吧,实话是不能说,编凑一些谎话倒是可以。
元吉道:“元家的生意就是姐姐所见到的这样,都是铤而走险的买卖,至于背后是否有人,我可以告诉姐姐,的确有些朝廷上的来往,请姐姐不要担心了。”
元吉朝李守财瞥了一眼,对李夫人道:“我对姐姐是毫无保留了,这一趟不论李家是否搭线,生意总是要做的,我夫君的手段姐姐也瞧见了,愿意让李家出面,已是等于将银子送到了李府上,这笔钱李家愿不愿意收下,就看姐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