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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三月中旬,气温回暖,南锡市正式开了春。

  春上枝头,屋内窗帘拉开,春风徐徐拂动,傍晚艳丽的夕阳平铺倾洒,照亮小姑娘漂亮精致的侧脸。

  江稚尔看着窗外半明半暗的黄昏晓,在心里静静地想,春天来了,或许这个春天,她也该缝补自己心底的春。

  三月底,学校举办一年一度的英语节。

  每个班都要出节目。

  高二(1)班决定策划一个全英语舞台剧,选定《白雪公主》其中一则片段。

  而这“白雪公主”的人选则不出意外地落在江稚尔身上。

  她英语成绩好,口语也好,更不用说形象更是符合,那皮肤白得太阳底下都发光,可不正是白雪公主。

  邵絮正趴在桌边试图劝说她同意参演。

  可江稚尔抗拒得厉害。

  让她在全校面前穿着公主裙表演,光是想想

  就觉得难堪。

  可当邵絮问她“为什么不要演”时,她又说不出什么来。

  似乎自幼在唐佩雯与江琛的压迫下,她就一直是受忽视的那个,她也习惯了被忽视,万众瞩目反倒让她浑身不自在。

  “可是尔尔,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邵絮忽然说。

  “怎么不一样了?”

  邵絮歪着脑袋打量她:“好像更漂亮了,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以前你也特别漂亮,但现在的你似乎比从前更漂亮了。”

  其实看着并没有太大区别,可就是让人觉得不一样了。

  如果从前的江稚尔是一朵漂亮的小雏菊,那现在的她就是一朵正含苞待放的娇艳欲滴的玫瑰。

  江稚尔看向桌上镜子里头的自己。

  还是和从前差不多模样。

  可这一刻,她忽然反应过来邵絮话中含义。

  离开江家不过数月,她连个子都没长高,这个“更漂亮”自然不是单单外表那么简单。

  最大的区别,大概是在程京蔚春风细雨般的滋养下,眼瞳明亮,血肉丰满起来。

  她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不再谨小慎微,她在妥帖的照顾和偏爱中,羽翼渐丰,瞳孔深处都亮起一簇灼灼燃烧的火光。

  江稚尔忽然想起不久前,她第一次来到酒吧。

  当舞台灯光暗下,第一个乐点传出,她高高扬起手臂,在射灯灯光亮起的瞬间用力击下鼓槌,当震耳的鼓声与同时响起的欢呼声交织,那一刻她的血液都仿佛被点燃沸腾,血液倒流。

  她想,原来程京蔚所说,小朋友,你的人生应该是用来体验的——是这样的意思。

  她已经离开江家。

  正如程京蔚所说,他可以成为她最大的靠山。

  她不必再在潜意识中担心自己过于崭露锋芒而被江琛针对。

  江琛算得了什么?

  她根本不必畏惧他,也根本不必分他多余的眼神。

  “絮絮。”

  “嗯?”

  “……我真的可以吗?”

  邵絮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尖嗓道:“尔尔,你就是最漂亮的公主!”-

  于是,接下去这段时间,每天傍晚最后一节自习课,江稚尔都去体艺馆排练舞台剧。

  英语教导主任坐镇,专门纠正他们的英文口语发音。

  在同龄人当中,江稚尔的口语称得上很不错。

  只不过她作为《白雪公主》舞台剧的唯一主演,台词多,生词也多,更别提这类英文舞台剧总是要捏着一把语调夸张的舞台腔,江稚尔还不能很好驾驭。

  英语老师给她纠了几个单词的错误,又让她回去听着原声磁带多加练习。

  江稚尔向来死心眼。

  但凡决定了做一件事,便会拼尽全力做到最好。

  喜欢一个人也同样。

  于是后面几日,她便捧着mp4不离手,翻来覆去听原声磁带。

  这天放学,她一如既往塞着耳机拉开车门上车,头也没抬,直到身侧响起声音:“听什么呢?”

  江稚尔猝然侧头,才发现程京蔚也在。

  她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二叔,你怎么来学校了?”

  “刚才和生意伙伴在附近茶楼,顺路过来。”

  说着,他伸手,指尖轻轻拂开她垂在脸侧的碎发,捏过其中一枚耳机塞入耳中。

  男人侧身,微微颔首。

  大概今天行程较为休闲,头发并未如往常那般打理得一丝不苟,碎发垂在额前,显得温和慵懒。

  两人之间仅隔一拳距离,江稚尔呼吸一下子就紧了。

  耳机中正好放到皇后那句“Ifanyoneismorebeautifulthanme,I‘ll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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