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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多不合算!”
孙氏皱紧眉头:“瞧我,昏了头了,竟忘了这个!”
温苒苒又给孙氏沏了壶热茶,笑着伺候她笔墨:“三婶婶今晚辛苦辛苦,明日可都要靠这几张纸呢!”
孙氏一听,脊背都坐直了些许,抄得更认真卖力了:“那你明日打算怎么做?”
“首先,要请薛家人过来一趟。”
*
翌日太阳高升之时,薛家马车就到了麻辣烫店门口。
严老管事下了马车,回头看了眼微有些慌张的薛安不禁叹口气。
早上温家派人来找,他以为是温家忽然改了主意同意这门亲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瞧见十分心虚的薛安。
几经询问,薛安才支支吾吾地说了实话,还说杨管事一晚没回,八成是被抓住了。
严老管事又怒又叹,气得险些归西去见老东家。
明明刻意叮嘱过了,竟还出了岔子,定是那杨管事为着一己之利哄的东家犯错!
都是不省心的东西!
严老管事带着薛安迈入店里,薛安见着店中干净整洁、平安无恙,心中又慌又恨。
两人到了后院,见着温苒苒正坐在院子里头品着香茗,很是舒心惬意。
严老管事向来会做人,初时面上还有些笑意,再一看见温苒苒身后丧头耷脑、满脸心虚恐慌的杨管事立即变了脸色。
温苒苒慢悠悠抿了口茶:“二位坐吧。”
严老管事向前一步,深深作揖一拜,满面愧疚之色:“东家年纪尚小不懂事,还望温小娘子别与他计较。”
温苒苒听见这话不禁抬眼看向他身后啤酒肚、脸上都有了褶子的薛安。她挑挑眉,心中惊叹:三十来岁的熊孩子好可怕!
一旁的孙氏冷笑:“年纪尚小的是我家苒苒,你少在这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了!”
温苒苒没忍住弯了下唇角:三婶婶是有些歇后语在身上的。
“你们既然来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温苒苒将霍行手里那几张抄着话本的纸拿过在严老管事面前一晃,又让霍行收好。
“严老管事,你们东家这些年来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这张纸上可是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她笑着道,又喝了口茶,“上头还有你家杨管事按的手印。”
话音一落,严老管事与薛安齐齐看向杨管事,眼光不善。
杨管事见东家怀疑自己立即叫嚷开来,双眼通红,声嘶力竭:“你放屁!我对东家忠心耿耿,什么都没交代,我被你们押着按手印时,那纸上连个墨点都没有,哪里有这么多字!”
他朝薛安跪下,痛哭流涕道:“东家、东家您明察!是这小蹄子使的计!您不能信啊!”
薛安面色稍晴,提起的心回落几分。杨管事最是贴心,知他所知、想他所想,想必不会出卖他。
严老管事老眼微眯,看向温苒苒时心中也有疑虑:“温小娘子别是做假的诈我们,何不拿过来给我们看看?”
“您别是拿我当傻子,这纸到了您那,我还能拿回来吗?”温苒苒不急不慢,四平八稳地又喝了一口茶看向杨管事,“杨管事你说都说了,怎么又不敢认呢?”
她笑着看向薛安:“还得感谢薛老板派了这么个胆小的过来,我只是说了要报官,杨管事就立刻吐了个干净。连您是如何为了几亩良田逼死那林姓一家五口的事都说了呢!”
温苒苒直直地望着薛安,见他眼神微微晃着闪躲一下,就知道这事真是他做的。
此事还是昨日程叶与她说的。其实程叶与程老板也没有证据和十足的把握证明这事与薛家有关,只是说薛家之前看中了京郊的一片上好的田地,是由一户姓林的人家照看着。没多久后,林家人就死了个干干净净,那几亩地也被薛家买了回去。
他们猜测是薛家想买林家的田地,奈何林家不卖,薛家就动了手脚,最后如愿以偿。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
温苒苒赌了一把,竟赌对了。
薛安怒不可遏,对着杨管事拳打脚踢:“我最信任你,什么都让你干!没想到你竟敢出卖我!”
齐衍见了,上前拦着。
人在温苒苒这受伤,她怕是说不清。
“东家!”杨管事狼狈地躲避,“小的真没有说!什么都没说啊!”
“对了,还有西边的水田、东边的果林……杨管事招了不少呢!”
薛安更怒,眼睛通红像是要喷火。
温苒苒笑笑:“瞧着是个忠心嘴严的,没想到这么不顶用。不是说是一起长大的嘛?杨管事你这可对不住你们东家!”
“你放屁!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你什么都没说,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严老管事本想拦着薛安,却不想没拦住:糊涂!他这么一闹,不就是认下了吗!
温苒苒转眸看向严老管事,弯唇笑笑,露出两个清甜的小梨涡:“您老和薛家以后再做什么可要讲清楚了,以后但凡是我们温家出了什么事,无论大小,我都会把帐算在你们薛家头上,这几张写了薛老板种种罪行的纸说不准就会出现在什么巡城监、府衙里……舒老王爷总到我这用饭,或者我给老王爷看看也成。”
严老管事看着笑得温软可爱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