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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温荣笑得爽朗,欢欢喜喜地摇摇头:“没事,是我娘她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让我送你。”

  温苒苒往屋子那边望了望,正瞧见窗户边梁氏的影子。

  她笑笑,乐呵呵地扬着声音道:“那就谢谢大哥哥啦!”

  温荣捂了捂耳朵,皱着眉头道:“三妹妹你小声些,我就在你跟前呢,这么大声做什么?”

  温苒苒瞪了他两眼:“你真是个呆子!”

  她说罢,就迈开腿出门去了。

  温荣立刻跟上去:“你才是呆子!”

  “呆子说谁?”

  “说你啊!”温荣快言快语,待反应过来后懊恼地直跺脚,温苒苒却是笑弯了腰。

  沈氏在门口望着兄妹俩笑笑闹闹的背影,心里很是高兴。

  因为苒苒,这个家愈发像家了。

  *

  “温家算个什么东西!我去提亲那是给他们颜面!”

  薛府内,一道暴怒声响起,惊飞了院中的雀鸟,屋顶青瓦都抖了两抖。

  严老管事叹口气:“东家息怒,那温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如今虽然落魄困顿,但先祖的牌位可还在太庙供奉呢。对咱们商户人家说,能与他们结亲,也算是高攀了。”

  薛安“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怒不可遏:“严叔,你哪头的?”

  杨管事也是满脸不快:“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严老管事板起脸,沉声呵斥道:“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话了?”

  杨管事立即噤声,垂下的眼帘遮盖住几分不服:老东西!仗着老东家的情分,还真拿自己当薛家的主子了!

  严老管事凝视着薛安,和缓脸色行了一礼:“东家,您既然喊我一声叔我就托大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薛安见严老管事这样严肃,活像见着自己的爹从棺材里跳出来要训话似的。

  他将火收了回去,嘟嘟囔囔地坐下:亲爹死了,这又来一个,都是我爹!

  严老管事看着薛安,胡子沉痛地颤了两下,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自从老东家去世,您是越来越放纵不像话了。整日不是在秦楼楚馆胡闹、就是在暗门子与那等不干不净的厮混,若非是您浪荡名声远扬在外,没人愿意将女儿许配给您,老东家怎么抱憾而终,连您大喜的日子都没瞧见?”

  薛安低下头,想起父亲也不免有些伤感。

  严老管事长叹口气:“东家,您不能再这么胡闹下去了。您若是能洁身自好有个好名声,今日的事没准就成了!那么多配方,再加上温三娘子的助力,薛家流落在外的那些产业迟早都会赎回来。”

  “那现在也来不及了。”薛安双手一摊,干脆破罐子破摔,眼中露出些许凶光,“以后不许提起温家,我听着都烦,我必得想法子整治整治他们!”

  “万万不可!”严老管事赶忙阻止,“咱们与她最近有了过节,您此刻动手,她必定知道是您干的,这不就是将把柄给人家送上门了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薛安厌烦无比,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严叔你出去吧!”

  严老管事看着薛安心烦气躁的模样,知道他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得告退。

  一直默不作声的杨管事见严老管事走远了,上前几步殷勤地伺候薛安茶水:“还真拿自己当长辈看了,都敢训起东家您的话了!”

  “他跟着我爹四十来年了,总要给些面子。”薛安喝了口茶,我若是连这样的老管事都打骂,底下的人也心寒!”

  杨管事马上笑道:“是,严老管事说的是有道理,但我觉得有一点不对。”

  薛安动作一顿:“哪点不对?”

  杨管事看了眼外头,压低声音道:“温家踩咱家一脚的消息若是传出去了,咱们薛家定会遭人耻笑。再不把场子找回来,那薛家以后岂不会落得个人人敢欺的下场?严老管事年纪大了,不如从前果决胆大,这事若是放在从前老东家在时,也定会给温家点颜色看看!”

  薛安听了也觉得有理,更觉得杨管事贴心:“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还是你的话最能说进我心坎里去!”

  “可是……咱们此时出手,那温三娘子定然能猜出是咱们干的!”

  杨管事闻言笑道:“不怕她知道,她知道了还能掂量掂量咱们薛家,以后不敢跟咱们作对!”

  “也是!”薛安得意地抿了口茶,“这事就交给你去办,让他们好好照量照量,敢惹爷会是什么下场!”

  杨管事立刻应声,出去时的脚步都是洋洋自得的:这事若是能办得妥帖,那我在东家心里也会更亲厚些!看那严老管事还如何说嘴!

  *

  一晃入了夜,新月如钩,悬于天际。

  趁着要关店、店里没有旁人,温苒苒将三婶婶也接了过来,将白日里薛家到家里提亲的事说了一遍。

  刚说完,店里就炸了锅:

  先是温俊良一拍桌子,怒得撸起袖子去拿刀剑:“什么东西!长得癞蛤蟆臭虫模样,还敢打你的主意?”

  再然后是孙氏就要往出冲:“我回娘家找我爹爹去!”

  温苒苒好不容易把两人拦住,那边温茹茹也板起一张小脸:“娘!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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