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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地夸:“这薛记酒楼的东家唤作薛安,今年三十有一……”
沈氏听到这,立刻笑道:“我家苒苒今年不过十六,还小呢,与那位薛东家实在不般配。”
媒婆一听,急忙道:“年纪大会疼人呢!薛家富贵,又没有长辈,温三娘子过门就能当家。”
她说着,看看四周压低声音笑道:“都是做人家媳妇的,温二夫人想必也知道在婆母手底下讨生活的难处。没有婆母公爹,温三娘子也享福呢!”
沈氏皱眉:“给儿媳脸色看那是小门小户行径,我们这等门户是没有的。”
“是是是!您说得对。”媒婆见沈氏面露不喜,赶忙转了话锋,“薛公子为人最是阔绰大方,体贴温柔且多情,您家温三娘子嫁过去就知道这些好处了!”
“算了吧!”
门外忽地响起一道声音,沈氏立刻抬头看过去,见是温苒苒突然回来赶忙过去:“苒苒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温苒苒笑着道:“我忘了带酥油,急着用便特意回来取,却不成想赶上这出。”
沈氏拉过她小声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宜应对这个,快快取了酥油回去,这有娘亲呢!”
她边说边冷着脸道:“别说什么嫁不嫁的。”
媒婆赶忙赔着笑脸:“瞧我,见着这么般配的婚事可是把我高兴坏了,女儿家名声贵重,是我失言了。”
她说着,伸手去拉温苒苒笑道:“怪不得能让那薛公子一见钟情,果真是好身段好样貌!”
沈氏把温苒苒护在身后,气红了脸:“你这人,说话怎么这般轻浮!”
温苒苒看着那媒婆,倒也没生气,笑眯眯地回道:“不及您身段好,您去薛公子跟前晃晃,他说不准就要到您家提亲了,也省得到我家辛苦跑这一趟。”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古至今的媒婆,大多嘴里没一句实话,死的都能说是活的,赚的就是睁眼说瞎话的昧良心钱。
说是阔绰大方,其实就是败家;
体贴温柔是说常在女人堆中厮混,有经验会哄人;
多情则是处处留情不专心……
温苒苒撇撇嘴:天下媒婆一般黑!
“你、你这是什么话!”
梁氏一直留意着外头的动静,见温苒苒忽然回来不由得起身:“都好一会了,你二婶婶竟还没把人打发走,真是个软包子。这下可好,苒苒回来了,哪有姑娘家亲自面见媒婆和男方家眷的!”
那薛家是个什么东西,别说是放以前,就是现在给温家烧火倒夜香都不配。凭他们也配瞧见温家的姑娘?
温荣听她说二婶婶,有些不大乐意:“娘,二婶婶性子和软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这么说她!”
梁氏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谁生的?”
“我帮理不帮亲!”温荣嘟哝道。
“白眼狼。”梁氏骂了一句,面上却是没什么愠色。
温苒苒不宜面见媒婆和薛家人,沈氏又是个不顶用的,梁氏想了想,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如今竟然什么人都敢登我温家的门了!
“娘!您干什么去!”温荣怕她去找三妹妹不痛快赶忙跟在后头。
梁氏刚一出来,就听见同样听见外头动静赶出来的温老太太。她笑着颔首,立即恭敬有礼地去搀扶。
温老太太看了她两眼,这些日子梁家来找,她都是闭门不见,看着倒是比从前长进了不少。
梁氏看了看外头,忖度片刻道:“母亲,那薛家不值当您特意出去。您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您这一去不是给他们脸上贴金吗?您若是放心,就让儿媳代您去一趟。”
温老太太很是意外:“这可是为着苒苒,你也愿意?”
“我是为着咱家的颜面着想。”梁氏抿抿唇,想起这几日的粥点,脑海中浮现起温苒苒那副笑盈盈的模样。
她最近在病中,虽是晕晕沉沉的,但脑子却比从前清醒了不少。
父母兄长这样的骨肉至亲对她不闻不问,只在有事之时才会上门来找;但毫无血缘关系的隔房侄女却能不计前嫌日日为她准备粥点,每日都是变着花样地做……
再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些糊涂话……梁氏低下头,心中愧疚不已。
婆母与夫君说的都对,苒苒是个好孩子,全家喜欢她都是有原因的,只有她自己有眼无珠罢了。
温老太太见她这副神态,遂点点头:“那就由你代我出去瞧瞧。”
“是。”梁氏应声,侧头看了眼温荣,“荣哥儿你留下陪着祖母。”
她说罢,就清清嗓子,端出往日伯爵夫人的款儿来迈了出去。
外头的媒婆心中怒极,但想起薛家许的那笔丰厚的媒人银子又重新堆起张笑脸,笑得宛若一朵喜庆的菊花。她指了指满院子的礼物笑道:“温三娘子惯会说笑的!您瞧这些东西,薛家可是诚心诚意的,可见薛东家对温三娘子您的心意呢!”
温苒苒刚要说话,就听见后头传来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就这么点子东西还谈心意,当真是可笑!”
她回头,见是还在病中的梁氏出来惊讶不已,很是意外梁氏竟会出来帮她挤兑人。
沈氏见了也颇为意外,她看着面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