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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对方人格、心智的完全操控。

  正如廖医生那看到的,被归纳与“非正常情感所求人群”中的案例一样,江晚楼本来也不应该需要平等的恋人,他需要的是完全服从与他的从属。

  但这一刻,他不觉得满足。

  心脏仿佛被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针,无论是心脏正常的搏动,还是呼吸引起胸膛轻微的共振,都牵引着,引发出如雪崩海啸迎面而来,绝望又窒息的疼痛。

  他怎么可以让郁萧年这样挣扎痛苦?

  江晚楼握紧拳,来自身体内部的幻痛远比手心实质性的伤口要更加容易博得神经的灌关注,他甚至不敢轻易呼吸,低哑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栗:“我……”

  “就算是负担,也请你忍一忍吧。”

  倏尔,郁萧年抬眸,长长的睫羽被暖黄的车载灯镀上层柔软的浅色,像幻想生物里神圣又美丽的物种,牢牢掌握了所有观众的目光。

  幸好。刹那间,江晚楼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幸好他们在车上,幸好他升起了隔板,幸好唯一的观众仅他而已。

  郁萧年目光隐忍,语气坚定:“说不定呢?等习惯了,负担也就不是负担了……对吧?”

  江晚楼不是没有见过郁萧年强硬的一面——alpha站的位置太高,倘若不论什么事情,不论面对谁都是一副老好人好说话的样子,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但郁萧年的强硬往往只展现在谈判桌,在法庭,在财经报告的采访中……这是第一次,把这份强硬用在江晚楼身上。

  “……”

  江晚楼的喉结不明显的上下滚动,在晦涩的灯光与明暗交替的阴影里并不明显,所以江晚楼并不知道是否被郁萧年发现。

  他知道的。

  他能分辨地出来的。

  郁萧年的强硬,是狐假虎威,是外强中干,是无须使用任何花言巧语,只需要单单一个“不”字就能击溃。

  “呼——哗啦!”

  澎湃的海浪声冲击着耳膜,几乎盖过了焦躁鼓动的心跳声,江晚楼在海浪不曾连绵的间隙中听到了如同魔鬼般的有蛊惑。

  ——“否定他,打碎他。”

  ——“然后再重塑他。”

  ——“他会成为完全属于你的造物。”

  ——“独属于你。”

  没有任何一个词会比“独属”对控制狂来说更加有吸引力。

  他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否定。

  最终,江晚楼什么都没说,他在alpha紧张的眼神中低头,握住了alpha紧紧握成拳的手。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强硬而不容抗拒地一根根掰开alpha的手指。

  “好多汗。”江晚楼不轻不重地说,他的指尖划过郁萧年手心地纹路,潮湿温热的触感黏在指尖上,通过皮肤的神经元传递到大脑。

  “很紧张?”

  郁萧年:“……”

  “虚张声势。”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打碎了郁萧年所有伪装,他的表演太过拙劣,以致于江晚楼无需认真分辨,就能确定结果。

  郁萧年的心一寸寸冷下来,他愣愣地盯着江晚楼的头顶,等待着梦彻底破碎醒来的时刻。

  “我愿意。”

  “……”

  外边隐隐绰绰地汽笛声与跑车发动机的轰鸣夹杂在一起,与悠扬动听的女声混合成独特的韵味,为寂静的环境铺上一层柔和的气氛,不至于令人过分尴尬。

  ……“我愿意”是什么意思?

  郁萧年无法理解简单字词组成的语句,大脑彻底宕机,连带着身躯的每项机能都跟着停摆,听觉、触觉都变得模糊不堪,只剩下一双眼睛。

  只剩下一双眼睛最后感知着此时此刻。

  beta眼眸微垂,黯淡昏黄的灯光冲淡了原有的冷漠,让冻手的冰化作柔情万千的春水。

  郁萧年不是第一次看到。

  在那个混乱的晚上,失控的信息素盘踞了整个房间,编织成无法切割的牢笼,不由分说地把他心底最最渴望的宝物束缚。

  兴许是信息素浓郁到了某种无法测量的程度,以至于beta也在某个瞬间感受到了空气中环绕浮动的物质。

  beta仰起头,深深吸气,赤裸的胸膛随着绵长的吸气鼓起,直到达到某个极限,才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回落。

  郁萧年在恍惚间觉得江晚楼不是在呼吸,而是在品味他的信息素,那个深深的吐息让属于他的信息素在beta的身体里完完整整地游走了一遍,在beta的内里也留下了完整的踪迹。

  江晚楼再次垂首时,郁萧年在黑暗与泪眼的模糊下仿佛瞧见了前所未有的缱绻温柔。

  或许……不是仿佛,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郁萧年の好感度:00]

  [郁萧年の好感度:60]

  “郁萧年。”江晚楼的视线并未在好感度上停留太久,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像是命令,又像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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