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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编剧,优点是有底薪,交社保,活儿不会断,甚至需要同时做几个项目,缺点是自由度很低,大多是人家让写什么,他就得写什么。所以,他更倾向于做一个独立编剧,没钱了去接点定制剧本,手头宽裕就在家潜心写原创。靠着之前积攒下来的稿费,目前他手头还有四十多万,在北京活个几年不成问题。

  做房产中介算是陈念安人生中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哪怕只是为了体验生活,他也不允许自己敷衍了事。三个月来,他上班从不迟到,带看相当积极,并促成了两单成交,离职前应该还会有最后一单,北京房价高,提成也不少。

  陈念安坐起身,尽量放轻动作下床,刚穿上拖鞋,一双手就从身后伸来,抱住了他的腰,他听到女人软乎乎的声音:“早上好啊,小老虎。”

  “早上好,我吵到你了?还早呢,你再睡会儿。”陈念安拍拍她的手。

  祝繁星睡得迷迷糊糊的,问:“你这几天是不是睡不够啊?”

  自从她和祝满仓来了以后,陈念安每天晚上都被折腾过十二点才睡,早上还不能像他俩这样睡懒觉。

  陈念安一笑:“还好,每天能睡六七个小时,足够了。”

  祝繁星说:“今晚早点睡吧,让满宝自己去唱歌,咱俩不用去了。”

  陈念安回过头来看她:“你昨天答应我的,今天晚上还要再来一次。”

  祝繁星:“……”

  过了一晚,她浑身跟散架了似的,酸疼得厉害,可看着小老虎期待的目光,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内心深处,其实也很喜欢。

  “嗯。”祝繁星应得似是而非,松开手,卷着被子继续睡回笼觉。

  陈念安俯身亲亲她的脸:“不能耍赖哦。”

  “知道了。”祝繁星羞赧不已,“你快去上班吧,再见!”

  陈念安笑着帮她拨开遮住脸的头发:“姐,我走了,晚上见。”

  祝繁星躲在被子里笑:“晚上见。”

  快九点时,祝满仓起床了,领着西瓜走到客厅,就看到祝繁星在捣鼓咖啡机。

  咖啡机好大一台,摆在餐边柜上,祝满仓走到祝繁星身边,说:“我要一杯拿铁,谢谢。”

  “没有拿铁,只有美式。”祝繁星说,“想喝拿铁,请下楼去买牛奶。”

  祝满仓嚷嚷:“不可能!哥每天都给咱俩准备牛奶的!”

  “巧了不是,今天正好没有。”祝繁星坏笑,“今天咱俩喝酸奶,我昨天在超市买的,早饭呢是面包,也是我买的,你就随我体验一下白人饭吧。”

  祝满仓:“……”

  他绕着姐姐转了半圈,摸着下巴说:“姐,你今天好漂亮啊。”

  祝繁星狐疑地看着他:“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又想买什么了?”

  “我没有!我就是夸夸你,你今天真的容光焕发哦,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嘿嘿。”祝满仓摇头晃脑地走开,“哎,你俩真该谢谢我,哪儿去找这么好一个电灯泡。”

  “祝满仓!”祝繁星明白他的意思了,又羞又恼,“你要死啊!”

  在她的拖鞋板甩过去前,祝满仓飞快地溜出门:“我去买牛奶咯!”

  西瓜绕着那只拖鞋打转,想叼回来,却叼不动,急得直叫唤,祝繁星走过去穿上拖鞋,想着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跑去卫生间照镜子,镜子里的女人果然有着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庞,双眸亮如星辰,气色显得特别好。

  一想到小老虎那勇猛的样子,啊,晚上还要再来一次,祝繁星忍不住捂住脸:“矮油,真讨厌。”

  ——

  在巴黎,祝繁星独立生活六年,陈念安和祝满仓则分别在北京、钱塘独立生活两年,姐弟三人由天各一方变为在北京团聚,短暂的磨合后,他们很快找回了过去共同生活时的状态。

  有些事没有改变,比如说笑打闹、拌嘴抬杠永远不会缺席,祝繁星和祝满仓凑在一起,两张嘴巴根本停不下来。陈念安保持中立,深知帮谁都会被说偏心。

  有些事则变化很大,比如,以前是陈念安和祝满仓住一间房,祝繁星单住,现在是陈念安和祝繁星睡,祝满仓成了落单的那一个,还好他有西瓜作伴,这两年也更喜欢单住。

  又比如,以前在钱塘,家务活大多是陈念安的责任,而现在,祝满仓长大了,三个人会分工合作,买菜做饭、洗衣晾晒、拖地抹桌……谁都会做。陈念安爱干净,每天下班回家,会发现地板被拖过,晒干的衣服已经放进衣柜,水槽里不会有没洗的碗。

  还比如,以前,家里最忙的是祝繁星,上学时,她几乎没有假期,放假了就会去打工。而现在,陈念安天天出门上班,祝满仓晚上要去三里屯驻唱,最空闲的人反而成了祝繁星。她每天在家照顾西瓜、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还去宠物店买了些宠物用品,给西瓜套上牵引绳,试着带它出去放风。

  西瓜好高兴啊!它是一只小公狗,性格一点儿也不社恐,祝繁星一天两遛,早晚各一次,早上牵着它在外头遛弯时,西瓜玩得都不想回家,每次都是祝繁星把它抱回来的。

  晚上,祝满仓出门了,陈念安会和祝繁星一起去遛狗,西瓜精神奕奕地迈着小短腿在路上跑,看到体型比它大很多的狗狗,还要挑衅地叫几声,那叫声奶声奶气,吓得陈念安一把抱起它溜之大吉,特怕人家大狗来干架。

  遛狗时,他们会路过那家中介门店,有一次,正巧碰到王哥出来抽烟。

  王哥看着陈念安和祝繁星牵着手、带着一条小白狗、有说有笑地走来,手里的烟差点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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