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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剧叫《满仓进城》。

  祝满仓从年初就开始嚷嚷要改名字,因为总被小伙伴们嘲笑,祝繁星没想到,半年过去了,这事儿还没完。

  “你想好新名字了?什么名字?说来听听。”祝繁星好奇地问。

  祝满仓来劲了,说:“我想了三个名字,一个是,祝梓轩,邱梓涵那个梓,轩辕的轩。”

  祝繁星嘴角抽抽:“第二个呢?”

  祝满仓说:“第二个是祝思宇,思想的思,宇宙的宇。”

  祝繁星扶额:“第三个呢?”

  “祝睿恒,睿智的睿,恒心的恒,姐姐,你觉得哪个名字最好听?”祝满仓星星眼地看着她。

  祝繁星反问:“睿智的睿,怎么写?”

  祝满仓:“……”

  “你连字都不会写,还想改名?”祝繁星伸指戳戳小弟的脑袋瓜,“全中国叫‘满仓’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个个要去改名吗?满宝,你要知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就是你,和电视剧里那个满仓没关系,再说了,你的名字寓意可好了,改掉多可惜。”

  祝满仓眨巴着眼睛问:“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

  祝繁星其实知道,小叔给儿子取名用的是股票术语“满仓”,但她当然不会这么说,告诉祝满仓:“你的名字出自一首古诗,诗名叫什么我忘了,但那两句诗我还记得,五谷丰登粮满仓,风调雨顺民安康,能听明白吗?多好的寓意,是指粮食大丰收啊!”

  这是祝繁星在一幅对联上看见过的句子,记得可牢,成功地糊弄住了祝满仓。

  小男孩笑了起来:“那以后,人家要是笑我,我能把这首诗告诉他们吗?”

  “可以啊。”祝繁星说,“别想着改名字了,满仓多好听。”

  陈念安的歌声又飘了出来,少年声线清朗,唱着成年人的爱恨离愁,别有一番风味:

  “你的暴烈太温柔,

  感情又痛又享受,

  如果我说不吻你不罢休,

  谁能逼我将就……”

  ——

  陈念安生日的前一天,祝繁星领着两个弟弟坐上了去往厦门的动车,这还是他们三个第一次坐火车出游,起得比鸡还早,提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火车站。

  祝繁星曾坐动车去外地参加比赛,找到车厢里的座位后,下意识地想去搬箱子,陈念安拦住了她:“姐,我来吧。”

  祝繁星愣愣地看着他,陈念安轻轻巧巧地扛起拉杆箱,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他穿着白色短袖衫,因为用力,两条胳膊绷出了明显的肌肉线条。

  小老虎十七岁了,祝繁星意识到,他的身型正在向成年男性的体魄靠拢,肩膀长得更加宽阔,胳膊和大腿也不像几年前那般瘦弱,一张脸棱角分明,眉眼鼻生得立体又精致,穿衣服清清爽爽,不走阳光开朗美少年路线,整个人的气质偏沉稳、内敛。

  陈念安扭头看她:“你在发什么呆?坐啊,你想坐哪个位子?”

  祝满仓已经坐在窗边,祝繁星说:“我坐过道,你坐中间,满宝归你管,今天起太早了,我想睡一觉。”

  陈念安乖乖地在中间座坐下,祝繁星挨在他身边,拿出防晒衣反穿在身上,调整好座椅靠背后,她打了个哈欠,说:“我先眯会儿,真的好困啊。”

  陈念安拍拍自己的右肩:“呐,肩膀给你靠。”

  祝繁星笑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把脑袋靠到他肩膀上:“谢啦。”

  没多久,列车启动了,带着三小只离开钱塘,去往厦门。祝满仓兴奋地扒着窗户往外看,一会儿要喝饮料,一会儿又要吃零食,陈念安从包里给他拿,祝满仓吃着牛肉干,还要嘀嘀咕咕地说话,陈念安把一本口算本丢到他面前:“闭嘴,姐姐睡着了,你别吵她,做会儿作业吧。”

  祝满仓:“……”

  冷气充足的车厢里,祝繁星真的睡着了,身上盖着防晒衣,脑袋靠在陈念安的肩膀上,睡得很香。

  在姐弟三人的记忆里,这趟厦门行充实又快乐。祝繁星订的酒店在中山路附近,一栋酒店式公寓里的Loft房型,楼上楼下各有一张大床,祝繁星睡二楼,即使和两个弟弟同屋住,也不会太尴尬。

  那九天八晚,他们的足迹几乎踏遍厦门知名景点,鼓浪屿、厦门大学、曾厝垵、南普陀寺、方特乐园、厦门科技馆……

  祝满仓十一岁了,他的个子要比十一岁时的陈念安高一些,已经长到1米55,日常穿的大多是陈念安曾经穿过的衣服,哪怕出来玩,祝繁星也没给他买新衣。

  她曾经问过小弟,穿哥哥的旧衣服会不会不高兴?祝满仓摇摇头,说:“不会啊,这些衣服还很新呢,丢掉多浪费,而且我穿去学校,同学们又不知道这是旧衣服,单欣童还说我穿的衣服很帅呢。”

  祝满仓喜欢大海,在环岛路的海滨浴场,他和哥哥姐姐一起下海玩水,依旧笑得开心,叫得大声。祝繁星想起去年在北戴河的海边,小男孩挖沙时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感到欣慰,这一趟,陈念安来了,应该能弥补上满宝的遗憾吧。

  行程中间,他们还去了一趟永定土楼,报的一日游,祝繁星为这趟旅行特地买了三件蓝色亲子装,这一天正好穿上。

  陈念安是一件“爸爸”装,胸口印着一个卡通寸头爸爸,祝繁星是“妈妈”装,胸口的妈妈留着大波浪卷发,祝满仓是“儿子”装,胸口印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和他还有点像。

  土楼里有收费拍照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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