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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副虚假的笑,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霍予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轻声道:“算了。”

  像是喃喃自语一般,一遍遍说着:“算了……”

  孟竹没说话,只看着面前这个人,不是她不想说些什么,只是到了现在,他们之间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就算都心知肚明地不去触碰那些隔阂,但有些东西,到底是不同了。

  霍予的手放在脸上,用力地搓了一下,重重呼出一口气,转过脸来看着孟竹,轻声问:“真的回不去了吗?”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孟竹忽然觉得,他们两个站在人生的岔路口,好像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越来越远。

  孟竹沉默了一瞬,“霍予,你知道过期的东西为什么不能吃吗?”

  霍予的手放下来,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不是不可以吃,而是,可能看起来外表完美无暇的东西,咬下去的时候,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发霉发臭了,不知道下一秒钟你会不会因为它而食物中毒,上吐下泻,它已经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慢慢烂掉。”

  “原来再好吃,再爱吃的东西,过期了,就再也不是那个味道了。”

  霍予苦笑了一声,“所以,我也过期了,是不是?”

  在最彷徨无助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孟竹都想着要拉着他,带着他一起回家,哪怕他从曾经温柔阳光的大男孩变成了一个只知道酗酒度日、满腹怨言的男人,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开霍予的手。

  可那把穿心的刀,来自最信任最心爱的人,永远知道扎在哪里会让人最疼。

  良久,霍予忽然开口问道:“你想回家吗?”

  “回家?”

  孟竹的心口忽然一跳。

  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那个过着平凡的生活,普普通通的却又无比真实的世界吗?

  可是她的家在哪儿呢?

  是那个只有霍予和季琴在的房子吗?

  可是季琴也死了。

  她还能去哪呢?

  孟竹在内心问自己,她真的想要回去吗?

  回去做什么呢?像个普通人一样上班、生活,在她这贫瘠的、空无一物的生命中,她甚至回忆不起来任何眷恋的东西。

  孟竹看着霍予,有些茫然地问:“霍予,我的家,在哪儿呢?”

  霍予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睛,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他原先那些莫名的恼恨忽然就散了。

  他闭了闭眼,用力地抱住了孟竹。

  孟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又听到霍予带着哽咽的声音。

  她抬在空中的手又慢慢地垂了下来,任由霍予紧抱着自己,她听到霍予在她耳边发颤的声音:“一年,不……最多半年,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等我办成了,我一定能带你回去。”

  “小竹,回去以后,我再也不拘着你了。”霍予哽咽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不必爱我,也可以不做恋人,我们……”

  “我们依然……依然……是家人。”

  孟竹听着霍予在她耳边压抑的哭声,有些难以理解。

  他在哭什么?

  又在伤心什么呢?

  但孟竹已经无心去分析关于霍予的想法了,她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皮向下耷拉着,直到霍予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他松开孟竹,又细细看了她一眼,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孟竹退了两步,拉开同霍予的距离,“打住,我本来也没对你抱什么希望。”

  这回,霍予倒是笑了,走之前,他冲着孟竹挥了挥手,“小竹,再见。”

  孟竹转过身,也没理会他的再见不再见,啰里八嗦,她甚至觉得有些聒噪。

  她看了眼天上的月亮,走入黑夜里,头也不回-

  月光从檐角落下,阴影下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靠着墙,有些疲懒的模样。

  施允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拥抱的两人,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听不到。

  他像个黑夜里见不得光的人,躲在墙角,窥探着别人的幸福。

  已经过了多久了?

  他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看着孟竹和霍予同进同出,看着她笑着抚摸那个男人的头发。

  孟竹和那个男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默契,

  原来她曾经抚摸他的方式,柔声安抚他的模样,都不过是同那个人相处保留下来的习惯。

  心脏狠狠地抽动着,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绞紧了,让人窒息的钝痛感。

  他不该来的,不该看的。

  可若是不看,他又会整日疑神疑鬼地想着,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是不是又在一处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是不是又有超乎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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