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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不眼馋你睡大床,我只是想要一个自己的房间。
她从前看小说,女主角给夫婿和长辈侍疾的时候,大都只是陪在一旁,顶多侍奉一下汤药,其他都是由下人代劳。
可看陆今安这个来头,摆明了没想让她划水,是实打实的想要让她干活。
初微保持着姿势待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素月进来解围道:“夫人,箱笼和行李都安置好了,西厢那边已经烧好了热水,夫人可要沐浴?”
自从那日和初微谈话之后,容嫔就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太后看好十皇子后予以扶持,再把好好的孩子给带衰了。
而太后显然没有听到她的心声和祈祷,总时不时接了十皇子过去仁寿宫说话不说,就连书房休假之时也不放过,命云雀带了十皇子去往承恩公府和杨家子弟一同玩耍。
又过了小半月后,太后请了她来仁寿宫中说话,直道她实在命好,养了十皇子这样一个好儿子,并明确表达了自己想要抚养十皇子,扶他青云志的意图。
容嫔只觉得自己一直悬着的心,此刻终于死了。自从三皇子出事后,六皇子就一直处于一种过度亢奋的情绪之中。
排在前头两个兄长都出了事,四哥这些年远离朝政,胸无大志,六部的职责都搞不清楚,以父皇的性格不可能选他担此大任,怎么看也该轮到了自己。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在经历过三皇子的事情之后,皇帝反而无心再选继承人,只顾着追寻长生之法,清明台建好了之后又直接搬了过去,想要见上一面都难。
结果就是三皇子都快被圈一年了,别说拿到两位兄长当年一半的权力,就连十成之一也是没有的。
六皇子渐渐烦躁起来,觉得定然是陆今安从中作梗,才会有如此局面。只可惜陆今安为人处事太过全面,想要从皇帝信任方面出手对付他,却苦于找不到破绽,只能制造机会,等待时机。
六皇子做事并不隐蔽,又因实在心急派来探听消息之人众多,很轻易地便让陆今安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陆今安向来喜欢主动出击,不是被动防守之人,既然知晓六皇子早晚要出手,还不如由自己亲手推上一把。
太子翻案之后,最首要的事情就是让陆峥恢复身份,但若自己振臂一呼,告知朝廷上下陆峥就是太子留下的血脉,以皇帝多疑的性格,大概率是不会相信的。
倒不如借助六皇子生事来得容易些。这日一早,四皇子带了两篓新鲜的花生过来府上,说是自己迎着晨曦刚收获的农作物,拿来给陆夫人尝尝鲜。
初微谢过四皇子后,招呼他进来花厅用茶。
四皇子却让初微遣散了身边众人,神秘兮兮的对她道:“五哥没了的事情……夫人可曾听说了?”
“听说是前日的事。”
“正是。”四皇子道,“昨儿陪父皇赏画时,他还同我说起,陆大人是刑狱出身,若着他去办这桩案子,想来必当办得又快又好。我想着陆大人近来实在忙碌,办五哥这案子又吃力不讨好,所以劝着父皇莫要选他。”
四皇子说完之后一脸期待地看着初微,一副要求夸夸的样子。
哪知初微却持相反观点道:“这案子……他还是去办得好。”
四皇子不解:“这却又是为何?”
初微轻轻一叹,道,“若是旁的皇子,他未必要去蹚这趟浑水,可五皇子不同。陆今安幼年入宫便是他的伴读,论起来五皇子算他半个主子。”
“即便后来两人有了龃龉,也发生了好些不愉快的事情,但这段关系是谁人都否认不了的。故而由他亲手找到真凶,再合适不过。”
大众并不了解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却会相信“一个巴掌拍不响”的理论原则,既然两人闹掰后走向割裂,那便是两人都有错漏。
且人们对上位者大都更加宽容,很容易会给下位者扣上背信弃义、背主忘恩的帽子。
不管两人前尘是非为何,最后由陆今安查明五皇子的起因,都算给两人之间的关系最终划下一个句点,也是给大众最好的交待。
四皇子听完初微这般分析后才明白了其中关窍,他懊悔地一拍大腿,道:“都怪我,那日跟父皇胡言乱语了那么一番,最好不要让陆大人太过劳累,再插手这件案子……这可如何是好?”
“没事的,殿下无需忧心,陛下自有圣断。”初微尽量说得委婉。
毕竟四皇子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反正皇帝也不会参考他的意见,没准说了还会起反作用。
所以是真的不需要担心,也不全然都是安慰。
看着一脸明朗豁达的初微,四皇子突然有些泄气。
母妃当年对自己的评价果然都是对的。
就政治敏感度而言,他连陆夫人的一半都不及,每每气血上头还想跟三哥掰一掰手腕。
当年他怎么敢想来着?
陆今安和初微的想法一致,没用皇帝多劝,就痛快接下了这个差事。
虽然太医也曾提到过,五皇子那一摔于寿数有很大影响,但按理说就算病故也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身体一天一天的弱下去,而不是这么突然暴毙。
且五皇子近来复健有了一些成效,已经可以自行控制轮椅活动,明显还是在太医调理之下有好转的。
这才距离事故过了不到一年时间,就突然亡故,实在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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