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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一根烤面筋,看都没看许望,直接递给温春,星眸亮亮:“刚刚好酷哦,我们温姐。”
“手疼不疼呀,来吃点儿好吃的补补。这家老板是老陕人,做面筋一绝。”
他眉眼弯弯,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也对。
他确实没事儿。
他闭着眼,当然什么也没看见……譬如她去而复返,又再次逃离现场。
温春盯着陆焘伸来的右手,脸颊发烫,一时间忘记动作。
许望抬手轻挡:“她不吃这些垃圾。”
陆焘挑眉,没收手,依然一刻不离地注视温春。
反而是温春,在听见许望突然加入的声音后,咬了咬唇,道:“我吃的。”
许望的手悬在半空,颤了一下。
陆焘喜上眉梢,霎时宛如一只扬眉吐气的鹅,斜着眼睛瞟了许望一眼,短促而神气。
又化身喜鹊,叽叽喳喳地推开那只手,凑近温春:“温姐,我喂你吃~~”
温春后退一步。
陆焘脸一皱,噘起了嘴。
“…………”温春别开眼:“我是吃这些东西的,但是今晚不饿,你自己吃吧。”
她绕开这只耷拉着耳朵的巨型犬科,走到许望面前,捏住挎包。
许望一开始没放手,温春叫了他一声,那双青筋暴起的手缓慢松开了。
她抽过包,微微勾了下唇:“我之前没问,你为什么一直不说喜欢我。”
“有好几次我觉得你是对我有点意思的,毕竟追你的人那么多,你没收过别人的水。你对我是不一样甚至是纵容的,我才会一直追,一直追。”
“但我经常又会想,是不是我自作多情。”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我的错觉,”温春释然地笑了一下,“你也许真的喜欢我,但是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你是年级第一、受众人追捧的校草,我那时……”
包括现在,阔别已久的高中同学再见到温春,会记住的还是她最可笑的样子。
她停顿,抬起眸。
“喜欢我会让你丢脸。”
许望抓回挎包的带子,颤声中裹挟不可思议的哀求:“…温春。”
“喜欢我,但瞧不起我。”
温春掰开他的手指。
“喜欢我,但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
温和的女声字字分明。
不过分重,也并不轻盈,每一个字都染上愈渐浓郁的鼻音。
陆焘咬牙抬颌,深吸一口气,把两个袋子单手提好,攥紧,大步上前,在情绪失控前抓着温春的手腕直接离开。
他走在前面,一段一段光影流转,金白光芒与暗黑枝荫下,呼吸起伏比她的更明显。
温春几乎以为他又要哭了。
听婆婆说,小男子汉陆焘当年被吓成那样,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她踩在那道影子上,睫毛朝下面扇,视线正好聚焦在被捉住的手腕。
……
怎么又是这只手。
他攥得很紧,力度却不重,不会把人弄疼,反而随走动一下一下轻揉着她的脉搏,似安抚。
相贴处的肌肤又开始发热,温春思绪混乱地跟着陆焘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她的宿舍楼下。
“你知道吗,”陆焘放慢脚步,突然开口,“牛角包是不需要面包店的。”
“…啊?”
“评分再高的面包店,也只是因为招牌的牛角包选择了它。”他义正词严地说,“是面包店需要牛角包来装点,能被好吃又招人喜欢的牛角包选中,是面包店一时的福气,必须要烧香拜佛,用一辈子来好好珍惜。”
“面包店没了招牌就开不下去。”
“——但牛角包到哪里都是牛角包。”
宿舍大门前,台阶下,陆焘停下来,回头望向温春。
眸光专注,眼尾微红,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像融化了的黄油香。
“都会有人上赶着喜欢。”
温春呆呆地和他相望了片刻,无声吞咽。
有人推门走出,她回过神,这才再次看向二人的手,挣了挣。
陆焘啧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松开,又打开他的两个袋子:“真的不吃呀?”
“新上的香芋奶昔,我舍友说好喝,还有这个烤面筋。”
他还补充一句:“双人份的另一份就是给他带的。”
温春无言,手插进兜里眨眨眼,摇头:“真不吃,你俩吃吧。”
“哦。”陆焘很失落。
须臾又散开乌云,阳光明媚道:“我们善良的包包是不是在替我着想呀?毕竟你要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