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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西装革履的男性、Office Lady风格的女性,从旋转门进入大厅,如列队般站在舞台最后,观赏着台上的表演。
当台上表演进行到高潮部分时,他们热烈地鼓掌,叫好,轰天的掌声,湮灭了那些不怀好意的倒彩声。
如潮的掌声和欢呼,几乎要将一楼大厅的天花板所掀翻。
在掌声中,横在大厅中央的LED巨屏忽然亮起,被一张女孩的校园卡照片所占据。
照片上,女孩扎着简单随意的马尾,一件半袖白衬衫,对着镜头露出笑颜。
她粉黛不施,肌肤犹如剥了壳的荔枝,白得好似在发光。
清纯的少女感扑面而来。这张照片明显是抓拍的,但就这么随手一抓拍,尹敛就已经美得像书店里陈列的言情小说封面女主,让人挪不开眼晴。
却也说着最为狠戾无情的话。
那之后,尹敛安静了,而萧玺野家里安排的联姻事情也不了了之。
也是从那时候起,萧玺野就不再叫尹尹了。
那之后,他叫尹敛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皇后邮轮是港城最新一季的特色邮轮,也是庆功宴的地点,在维多利亚港口。
尹敛跟姐姐汇报了自己拿到邀请函的消息,顺利拿到了前赴港城的机票和一份裙装,是一条黑底侧开叉修身裙和配套的艳红色珠宝。
那珠宝太过耀眼璀璨,尹敛不敢碰,一打开便将盖子合上。
“衣服不喜欢吗?”秦月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尹敛在机场的候车大厅,过往人群商务或旅游,大厅人潮拥挤。
少女静静独坐,回答:“……喜欢的。”
“是吗?”秦月茹不信,但没深究,“这条裙子是我找人定制的,是萧玺野的审美。”
聊到“萧玺野”,尹敛一顿:“……姐姐有心了。”
秦月茹被夸赞,没有骄色:“敛敛,穿给他看、让他喜欢是你的任务。”
帮助姐姐成为下一任秦家掌权人,并取代姐姐拿下联姻资格,是尹敛的任务。
尹敛坐在那里一言未发,静静听秦月茹说这些,原本脸上零星的笑意彻底消失,冷静下来。
被萧玺野邀请过后,她激动了一晚上,但秦月茹的话就像是当头一棒,将她敲醒。
她的的确确只是棋子,还是枚不那么成功的棋子。
这么久了,萧玺野对她,还不如那些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尹敛垂眸,她的目光看向检票处,软声:“姐,我会好好准备的。”
“别掉链子。”
“……嗯。”
秦月茹指甲敲在桌面,声调含着冷意:“敛敛,孔媛这些天去美国陪床,试图劝服我父亲将家业教给秦渡,他们还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律师机构,起草了多份遗产相关协议。”
“……”
秦月茹冷声:“其实你应该知道,选择跟秦渡对你来说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尹敛这才发现光是听到“秦渡”的名字,就想起对方要把人撕开的阴鸷眼神,指节已经扣到发白。
她不是孔媛,她不相信秦渡。
秦渡把孔媛打到浑身是血的模样历历在目,但用孔媛的话来说,男人选择暴/力本身就是一种特权。
——尹敛不认可。
赵亮想,难怪萧玺野要换掉自己,原来这是触了他的禁忌。
可是,不就是一个称呼吗?
他不叫,别人就不会叫了?
但是萧玺野的心思怎么能是旁人猜得透的。
既然余助理已经提点了,他是萧玺野身边最得力的一名下属,也跟随萧玺野工作那么多年了,没人比他更了解萧玺野那个人。
为了保住饭碗,赵亮决定,下次还是不叫尹尹了,就叫尹小姐吧。
继续什么?
尹敛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已经被搅成一团浆糊,而罪魁祸首仍声势汹汹地埋首在她颈间作威作福。
“我只是你的”
熬煎遽然在肩头停了下来,粗粝的指腹松开了她白皙的下巴,得以让她看清他野性的眉眼。
“没听清。”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说得蛊惑人心又声色俱厉。
“再说一遍。”
“我只是你的,主人——”
最后一个音可怜刚落到一半,就被来势汹汹的吻堵截一空,后脑勺溘然被逼得连连后退,在撞上墙壁之际被他用手背挡住。
尹敛仰承不及,只能粗浅回应,下一秒却换来他更为冲涌的攻势。
叮铃铃。
微弱在电话铃声在一旁熨得发烫,尹敛听到声响,平复呼吸,微微推了推萧玺野的胸膛。
摸着黑找到了手机,在望见屏幕上的来电后,愣了愣。
她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