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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褥这些, 随便铺铺得了, 她没那个耐心,反正也不是她睡,管它硌不硌。
卫无走进来时,白芷正在用鸡毛掸子拍着博古架上的灰尘, 屋内飘荡着浮尘,他不觉捂住鼻子, “你怎么不叫打杂的丫鬟进来打扫?”
白芷看了他一眼,“她们在忙别的事情,我懒得叫她们了。”
卫无刚在屋里待了会儿, 便觉得浑身就落满了灰尘,“扫地你也不洒点水,到处都是灰。”他赶忙去开窗通风。
白芷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又故意用力拍打博古架,“不想待就出去,等一会儿就没灰了。”
卫无摇了摇头,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提了一桶水回来,好声好气地和白芷说:“姑奶奶,您歇着,我来行不?”
白芷干得也有些累,当即丢下鸡毛掸子,大喇喇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当起了监工。
白芷没将地扫干净,他只能洒了水,又重新打扫一遍,而后看到角落里的脏物,瞬间无语到极致。
将白芷收拾过的地方又重新收拾了一遍,除了床榻那边,因为白芷没让他碰。
“差不多便行了,你再收拾床铺,我岂不是完完全全做了无用功?”白芷是这样说的。
为了照顾她那难得冒出来的自尊心,卫无同意了,没动床铺。收拾妥当,卫无提着脏水出来,白芷随他一起,刚至门口,忽道:“等一下。”
卫无蓦然停下来,疑惑地看向她,见她的手朝着他的脸伸过来,以为白芷要打他,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后脖子却突然被白芷摁住。
卫无吓了一跳,面红耳赤,“你……你要做什么?”眼看着白芷凑了过去,他蓦然偏了脸,“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别乱来啊。”
白芷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捻起他头发上的鸡毛,而后将其塞进他手中,“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白芷疑惑道。
卫无大松一口气,抚着胸膛顺了顺,“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亲我……”
白芷听罢火气上来,一脚踢过去。幸好卫无反应迅速,躲了过去。
“我宁可亲头猪,也不会亲你。”白芷气呼呼道,她说的可不是假话,主要是白白净净的小猪崽,她是宁可去亲它也不会亲卫无的,他总是吃大蒜之类那些重口之物,有时候他靠近她,她都嫌味道冲鼻,亏他长得有鼻子有眼的。
两人的打打闹闹落入不远处的慕容煜和江怀谨眼里。
江怀谨一双桃花眼悠悠往慕容煜身上扫了一眼,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的两人,没有什么异样反应。
“我这两名下属看起来真是登对,太子殿下,你觉得呢?”江怀谨莞尔一笑,道。
慕容煜侧目瞟了江怀谨一眼,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冷笑一声,不语。
江怀谨见他端起了尊贵的派头,仿佛谈论底下人之事有失身份似的,“他们年纪也不小了,我打算年后给他们二人做媒。”
慕容煜额角一紧,只觉得眼前这人烦得紧,却微微一笑,“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管下属们的闲事?”
江怀谨摇了摇头,反驳:“这怎是多管闲事?我这是关爱下属。”
另一头,白芷与卫无已经拐过墙角,卫无不解地看着靠在墙根处,偷听那二人对话的人,待她扭过头来时,忍不住问:
“你方才为何要假装看不见公子?”他问,心里觉得白芷越来越像个贼,总是偷偷摸摸,不知道想做什么。
白芷露出茫然神色,片刻之后,才嘀咕一句:“我不知道啊。”而后想到公子所说的话,面色一沉,看卫无越发不顺眼。
卫无语滞,还没等他说话,白芷忽然气愤地说:
“你现在立刻去找位姑娘,然后和公子说,你喜欢她,谁也不想娶。”公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要给卫无和她做媒,她和他哪里登对了?
卫无没有去听江怀谨的话,问言有些莫名其妙,“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今日怎么总是奇奇怪怪?”
白芷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会儿,最终推了他一把,悻悻而去。卫无看着白芷气冲冲的背影,一头雾水。
* * *
是夜,慕容煜刚准备歇下,却发现床铺有些硌,掀开一看,却是一把匕首,他目光一沉,打开那匕首查看了下,正猜测这是出自谁的手笔,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
慕容煜没理会,过了一会儿,门声再次响起,有人说话了:“是我。”
慕容煜先是一怔,而后放下匕首,起身走去开门,门外站着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白芷。
“何事?”慕容煜语气淡漠,双手把着门,没让她进去。
白芷瞟了他一眼,没说话,直到慕容煜不耐烦,欲关门时,才开口:“公子说,你身边没侍女,要我来服侍你。”白芷眼里充满了忿忿不平,她觉得公子也中了邪,竟然叮嘱她要好好伺候这位太子,还不许她欺负他。
慕容煜眸光一闪,而后眼神在白芷身上一扫而过,江怀谨想对他用‘美人计’?
白芷有些不耐烦,却还得好声好气地说:“快让我进去吧。”别堵在门口惹人厌烦。
慕容煜看着她冷冰冰的脸,忽然有些好笑,她只能说是个人,和美并不沾边吧,慕容煜不理会她的话,似笑非笑地试探:“服侍?怎样的服侍?”
若江怀谨真打了那样的主意,怕是要令他失望了,像白芷这种的,放在他宫里,打杂都够不上。
白芷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