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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慕容煜被她直白的话语气得面色铁青,但很快又意识到没必要生气。
他是今天才认识她么?他又怎会认为她是假不懂?
他暗暗平稳呼吸,上了床即和衣睡下,又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至于她有没有被子盖,并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在白芷的认知里就没有退让二字,慕容煜不给她留被子,她便自己扯了过来,连块被角也不给他留。
慕容煜回眸,对上白芷得意洋洋的目光,摇头无奈叹气,而后面无表情地翻身背对她。
慕容煜此刻已然改变了以往想法,男女睡在同一张床上,未必会变得暧昧,也有可能想揍对方一顿,再将她踹下床。毕竟他就是这么想的。
次日天刚蒙亮,两人同时从床上醒过来,一个精神抖擞,一个疲惫困倦。
白芷身体强健,睡两三个时辰便足矣,且不论身处何地,都能睡得安稳。养尊处优的慕容煜却受了罪,床榻拥挤,加上夜里寒凉,白芷抢了全部被子,他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直至五更天才昏睡了会儿。
行路时,慕容煜对她的态度比前一天还要差,先前好歹还和她搭一句话,今日直接不理人了。
真是记仇的男人,不就是抢了被子,令他着凉了么?等见了公子,找大夫给他瞧一瞧就是了。
白芷只道慕容煜还记着被子的事,却不知道慕容煜是因为今早上她说的那句话。
今日他们就会见到江怀谨了。
* * *
慕容煜在一家绸缎庄的后院里见到了江怀谨,那时已是傍晚,他站于廊下,悠然地等待着什么人,看到他唇边浮起一日既往的温雅微笑。
“我等了你们许久。”江怀谨道。
慕容煜神色冷淡地瞟了旁边的白芷一眼,看来她已经提前给江怀谨传递了消息。
自从见到江怀谨后,白芷便一改先前散漫的姿态,腰杆挺直,神情恭谨,生怕人不知面前站的是她主子一般。
慕容煜看她这副姿态莫名地心生不满,视线回到江怀谨身上时,却淡淡一笑,径自走入屋中落座。
白芷盯着他的背影,暗忖,他是不是太狂妄嚣张了?忘了自己还受制于人?
白芷来到江怀谨身边,却不由自主地往屋内瞟了一眼,看慕容煜在做什么,见他跟主人似的,竟坐在了主位上。
“辛苦了。”江怀谨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下去休息吧。”
白芷愣了下,她以为江怀谨会留她下来询问事情,不想竟让她走了,她不好多问,转身退下,走到半途,却不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江怀谨还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神情莫测。
她心没由来地一虚,连忙收回视线,快步而去。
江怀谨望着白芷匆忙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自从他们二人进来后,一举一动皆落入江怀谨眼底,他敏锐地察觉到两人气氛有些不对劲,对彼此无感的男女可不会时不时地去看对方,这一点对于尝到情爱滋味的江怀谨来说,深有体会。
卫无比白芷晚半个时辰归来,刚要去后院向江怀谨复命,就看到白芷站在院门口,欲进不进,也不知在犹豫什么。
看到他,她立刻一本正经地打算离去,卫无觉得她古里古怪,不禁叫住她:“你不是要进去么?”看见他也不打声招呼,心里定然有鬼。
“不进了,公子又没找我。”白芷摇了摇头,说着又要走。
卫无越发觉得她古怪,叫住她:“我回来了,你没什么话要和我说?”
白芷又摇了摇头,而后想到什么,又点点头,“我把太子带回来了,他身边那两人没跟你过来吧?”
“放心,我已经将二人甩掉了。”卫无想了想,又道:“我要进去复命,你要不要一起去?”刚说完就见白芷方才还略显黯淡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然而她嘴上却嘟囔:“我进去做什么?公子又没叫我。”
卫无发现她竟然也口是心非起来,尽管不知为何,但这是一个不大妙的征兆,“既如此就算了。”
白芷一听他说算了,立刻接道:“那我就跟你一起进去吧,兴许你复命的时候,公子有话要问我。”
卫无打量了眼她的神情,没说什么。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江怀谨和慕容煜便从屋里走了出来,让白芷惊讶的是,两人竟像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有说有笑,没了以往的敌意。
“白芷,你去将东阁的房间收拾妥当,太子殿下今夜住在那里。”江怀谨淡淡命令。
慕容煜问言看了白芷一眼,目光清淡,仿佛只是随意扫过便收了回去。
那一眼白芷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间感觉到他不再是那个任由她欺负的人质了,他成了公子那一路的人。
不,他本就是那一路的人。
第27章 “既如此,你来给孤暖床……
江怀谨的养父是安阳城第一首富, 其生意遍布各地,种类繁多,这家绸缎庄亦是江家产业之一, 后来给了江怀谨,白芷来过这里几次,对这里甚是熟悉, 绸缎庄里的人知晓她是江怀谨的得力下属, 对她很是恭敬。
江怀谨叫她收拾屋子出来, 其实不过是让她命令杂使丫鬟去收拾, 哪里会要她亲自上, 但白芷还真亲自上了。
白芷并不是专门打杂的,能糊弄便糊弄,将地上的灰尘那脏东西扫到一处角落里,再用东西遮掩住便算干净了。至于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