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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先生经常需要出门,大部分时候他们出门的理由是一致的,偶尔的一些时候,他们出门的理由会变得不一样。

  比如今天,华生先生有一场约会需要赶赴,急匆匆地吃完早饭后就出门了,福尔摩斯先生则非常安静地待在楼上。

  他睡觉的可能性不高,估计又是在想案子。

  这个猜测被楼上传下来的一段悠扬的乐声所印证了。

  这美妙的音乐只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哈德森太太的手机就响了。

  正在沉迷于电视剧里美好爱情的老女士非常不满地拿着手机走开,随后接起了电话,在说了一些“夏洛克,你应该学会下楼了”这种话之后,告诉我福尔摩斯先生希望我能上去一趟。

  这位先生还是这样的任性。

  我带着他要求的加了两块糖的咖啡,腹诽着上了楼。

  ……-

  二楼还是同样的乱糟糟,华生先生刚开始的时候还在试图整理,到后面他就已经放弃了,并且毫不意外地和福尔摩斯先生一起,成为了这些“装饰”的一部分。

  我走进餐厅,把咖啡放在桌子上。

  福尔摩斯先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显微镜。

  他说不定都没注意到我来了。

  看他非常专注的样子,我想了想,把咖啡杯子挪到了一个离显微镜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怕这东西一不小心打翻弄坏了仪器。

  “就放在那里。”显微镜和咖啡杯的主人发话了,成功阻止了我悄悄移动咖啡店的小举动。

  “您叫我上来有什么事吗,先生?”我决定开门见山。

  他又不说话了。

  我耐心地等了一会儿。

  他还是不说话。

  我继续耐心地等待着。

  福尔摩斯先生任然坚定地保持着沉默。

  我:……

  说句不好听的,我严重怀疑我上来就是为了送杯咖啡。

  行吧。

  既然等不到他说话,那我也不久留了,我利落地跳下椅子,准备下楼继续去和哈德森太太看电视剧。

  “回来,去看我左边的书,”福尔摩斯先生头都没抬,“然后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我有些疑惑地眨眨眼睛,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也有可能是与案子有关系。

  福尔摩斯先生能接受的案子,一般都事关重大。

  我迅速严阵以待。

  他左手边放着一本《飞鸟集》,整本书都显得有些破旧了,封面更是掉色严重,看来书被使用过很多次,但主人又不太爱惜。

  我轻轻地摸了摸书的封面,然后动作小心地翻开了它。

  “*Straybirdsofsummercometomywindowtosingandflyaway.Andyellowleavesofautumn,whichhavenosongs,flutterandfalltherewithasigh.(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相当优美的句子。

  “你有什么感觉?”福尔摩斯先生见缝插针地询问我。

  “很美的语句。”我诚实地回答他,并且有些疑惑为什么福尔摩斯先生要给我上阅读鉴赏课。

  不是说这有什么不好,只是……福尔摩斯先生说不定连莎士比亚的戏剧都不看,现在却要给我上阅读鉴赏课吗?

  “除了这个,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他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显微镜,现在紧紧地锁定在我的脸上。

  不得不说,他这眼神实在是让人太有压力了,吓得我咽了口唾沫,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福尔摩斯先生又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才缓缓收回了目光。

  “哈德森太太说,你最近一直在做一些有关于你过去的梦?”福尔摩斯先生慢条斯理地端起咖啡,简单地尝了一口。

  确实,我最近在晚上的时候一直在闪回许多画面,画面中的场景让我倍感熟悉,但我却根本无法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它们。

  最近,画面中终于又出现了人,但他们的脸却无一例外地被模糊了。

  我那天吃饭的时候和哈德森太太聊起了这个,只是没想到她会跟福尔摩斯先生谈论这件事。

  “我确实看见了一些画面……或者是片段,我感觉很熟悉,那应该就是我记忆中的一部分,”可惜只是梦,无论我当时多么努力地看清它记忆它,一旦梦醒了,我就再也记不住在梦中究竟都看见了什么,“我很想知道那些画面的含义。”

  “你最近跑图书馆跑得很勤快。”福尔摩斯先生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杯子,意有所指地说道。

  他似乎话中有话,但我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只能按照我的想法请教了一句:“所以,您的意思是,图书馆也和我的过去有关吗?”

  这句话让福尔摩斯先生的眼神发生了改变,他左眼写着“我说的还不够明确吗”,右眼写着“人怎么能笨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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