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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俯身问:“看啥呢?”

  “看了点视频,这边日出还挺好看的。”他低声说。

  “哎哟,望梅止渴呢,小可怜儿。”宁瑰露摸摸他脸颊,“别看视频了,起来吧。”

  他一怔,仰头看她。

  宁瑰露揪着下摆一把脱了睡觉穿的短衫,道:“不是想去看日出吗?再不走太阳可就出来了。”

  真怪,她那么瘦的人,身板却一点不单薄,肩颈有清晰的薄肌线条,漂亮的竖脊肌收束进裤腰下,微隆的胸型也漂亮,身躯有着干净利落的力量感。可一套上衣服,立刻又变成了那个书生气的宁工。

  她从庄谌霁行李箱里翻出件宽松的蓝色条纹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换上,挽了几卷,又道:“赶紧换衣服走了啊。”

  打的车还没到。凌晨四点半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只偶尔驶过一两辆小车,带起潮湿的风。

  风将她零散卷翘的发尾吹得像花朵在颤。

  宁瑰露反手摸了一下脖颈,能摸到凹陷的牙痕,有些麻木刺痛,她说:“还挺疼。”

  “待会去药店买点药处理一下吧。”他低声说。

  宁瑰露放下手,似笑非笑地问他:“怎么?你携带狂犬病毒啊?”

  庄谌霁:“……”

  被她冷不丁的黑色幽默冻了一下,他顿了顿才说:“破口了,会感染。”

  “不至于。”

  刚醒时还有点困,洗了个冷水脸,又被冷风一吹,顿时精神了。

  天际线泛起了一线微弱的白,看起来黎明即将到来,

  打的车到了。宁瑰露关上了车门,安排道:“我们先在渡口吃早餐,买最早一趟船票出海。”

  “好。”

  “不问问坐船要去哪?”

  “都可以。”

  “不怕把你卖了?”她戏谑。

  “与其绑架勒索,你不如直接要赎金。”

  宁瑰露手肘支着窗沿,撑着头看他,笑问:“庄总觉得自己值多少赎金?”

  风从副驾驶敞开的车窗往里吹,将她零散的卷发吹得混乱,光线并不明亮,给她脸上镀了一层蜜色的黄,她在笑,随性的、自在的、眼里盛着兴味盎然。

  那一刻她像极了奥斯卡电影女主角。

  他抬起手一摊:“全副身家够吗?”

  她摇头:“要一件就够了。”

  “什么?”

  她伸手在他嘴角向上提了一下,说:“庄总一笑抵万金。”

  他稍怔,眉眼松展,唇角一弯,果然笑了。

  车抵达渡口。

  禁渔期过了,早晚都有渔船出海。渡口大大小小的饭店都通宵开着,这会儿天色蒙昧,近海的天际才有光,渡口已然热闹起来。

  夜出的渔船陆陆续续返航,捕来的鱼要趁早分好类,送去岛上各类市场和大大小小的饭店。

  进货的面包车见缝插针地停在道路两侧,地面一阵潮一阵干,运输车的水沿街洒了一路。

  一股强烈的鱼腥味弥漫至渡口整片空气中。

  庄谌霁在闻见腥味时不可抑制地有些反胃。

  自从上次在宁家杀完鱼之后,他对水产敬谢不敏很久了。

  人的悲喜各不相同。

  宁瑰露推开车门下车,第一句话就是:“咱们搞条鱼吃吃?”

  “都可以。”他慢慢说。

  他们进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早餐馆子,宁瑰露点了两碗粉和一份香煎小黄鱼。

  坐的位置靠窗,向外眺望能看见远方的渔船在大海中随浪起伏前行。

  “等咱俩吃完早餐,会不会太阳已经起来了?”宁瑰露问。

  “这里看日出也可以。”他说。

  天际线已经肉眼可见地一点一点明亮起来,距离日出不远了。

  “能赶上就带你去船上看。在海上和在陆地上看日出还是不一样。”

  他眉眼很温和柔软,安静凝望着天际线。

  其实有这一刻已经够了,有没有日出,都已经无所谓了。

  喝了两口茶,见有人提着鱼桶走进来,往后厨走去。宁瑰露拧了下身,朝后桌的大爷喊道:“叔,你们今早的鱼获多吗?”

  岛上的老渔民普通话没年轻人好,见有人搭话,操着一口方言举着手比划起来,呜哇吱哇地讲着方言。

  宁瑰露连蒙带猜:“这么大的网就这么一点鱼啊?”

  “是打了这么大的鱼。”旁边的人帮渔民解释。

  “噢噢,这么大,是什么鱼啊?”

  渔民又哇哇地说。

  宁瑰露伸长了耳朵,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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