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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带着人离开审讯室,通过透明墙面看着另一边的两人。
孟玉椿冷冷地站在贺以邦面前,开口说了什么。
她问了和许知一样的问题:“多久了?”
贺以邦侧头笑了笑:“十三年。”
从一开始,他就是议院高层安插在塞维军里的棋子。
“为什么?”孟玉椿不明白,“你给他们做事,能得到什么?”
贺以邦仰天大笑:“是,我什么也没得到!”
他眼里恨意惊人,开口却是冲着许知去的,“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我在战场出生入死,还要对议院那群人低三下气,唯命是从,我活得像一条狗,但依然比不过一个愚蠢的贵族女人,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升将衔了!就因为我们是平民,所以活该低人一等吗?”
他歇斯底里,但孟玉椿却无动于衷,甚至有些疑惑。
“所以你选择去给议院贵族当狗,是因为你觉得不公平?你自己不觉得荒谬吗?”
贺以邦双目通红地看着她:“我只是想拿到我应得的东西!”
“什么是你应得的?”孟玉椿觉得十分可笑,“老贺,你今年35了,不是15 ,也不是25 ,你幼稚得让我觉得很不可理喻。”
她抬起自己的军衔章:“我,家境比你还不如,和你同一年入伍,大大小小的功勋咱俩差不了太多,你觉得这是我应得的吗?”
贺以邦阴沉地看着她:“是。”
孟玉椿再问:“少将22岁入伍,以顶尖军事学院专业第一名身份,一毕业就授予上尉军衔,来塞维后指挥参战上百余次,无一败绩。去年,你我被反叛军围困,是少将带着人将反叛军打得再也不敢踏足塞维空域,你觉得她不应得吗?”
“那是因为她是贵族,她一出生就享有资源,如果我从奥兰达毕业,我也能做到!”
贺以邦执迷不悟,不管怎么说,都坚信许知是靠贵族资源抢了他的位置。
孟玉椿握拳,有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便直接问到:“那你说,每年的体能考核,格斗训练,少将次次碾压你,也是因为她是贵族?”
她凑过去,嘲讽道:“贺以邦,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女人,少将也是女人,你连女人都打不过,还敢妄想什么将衔,你回娘胎再练练吧!”
贺以邦眼里闪过一丝狠意,蓦地开口:“行,我承认,是我技不如人。”
“你知道便好。”孟玉椿冷冷道,“基地里还有没有议院安插的人,你老实交代,说不定少将能放你一马。”
贺以邦抬头,古怪地笑了笑,“你过来,我跟你说,只能你一个人听见。”
孟玉椿知道他是故意在挑拨离间,想让少将怀疑自己,但还是凑了过去,为军区清除内奸是每一位军人的职责。
“议院在塞维安插了……”
话音未落,贺以邦突然挣脱手上的束缚绳,死死抓住孟玉椿的脸,将手里的东西往她嘴里塞。
“你要陪我!阿椿!我活不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你得跟我一起死!”
隔壁的许知猛地站起来,冲进隔离室内,却见下一秒,孟玉椿握住贺以邦的手,翻身站起,将他的手臂扭到一个反人类的弯度。
“啊——”贺以邦惨叫一声,手里的圆形毒药粒脱落。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应声碎裂。
孟玉椿死死扭着他的胳膊,怎么也不松手,“说!基地里还有没有奸细!”
贺以邦脸色煞白,忽然惊恐地睁大眼睛,霎时断气。
孟玉椿瞳孔紧缩,连忙松手,他像一具尸体般跌落在地。
许知连忙抬头,就见天花板上的监视器角度明显有移动,正闪着诡异的红光,而贺以邦的心脏被一根极细的毒针刺穿。
她的心脏往下沉了沉。
……
“将军,这个监视器被人动过手脚。”维修部的人将监视器取下,拆开后在里面发现了小型发射装置。
孟玉椿满脸自责:“都怪我,跟他废话那么半天,都没发现监视器有问题。”
许知摇头,“不是你的错。”
她询问定期检修的负责人:“这个东西上一次检修是什么时候?”
“是上个月初,军区技术队来基地那次,进行了统一维护。”
许知想起来了,正是和云嵇一起来基地的那批技术员。
说到这个,众人忽然安静下来。
直到有人小心翼翼开口:“将军,上次技术队走时,只留下了一个人,会不会是柳……啊!”
有眼色的人连忙掐了他一把,让他闭嘴。
许知摇头:“不是他。”
维修部部长点头,也开口道:“柳弄没有去过审讯处,他当时全程跟着昊师傅,后面又跟着将军,没有机会动手。”
那就是其他人有问题了。
许知:“不排除是在技术队走之后动的手脚,甚至……内奸有可能就在我们中间。”
众人顿时如芒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