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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儿姐,我……可能知道。”

  “你知道?”江铃儿诧异道,忽地想起了什么,连连摇头,“不可不可,赵逍……已经不是当初的赵逍了,他阴险狡诈又性格多变,我不能让你去涉险……”

  “铃儿姐,你忘了?赵逍他……已经被废了功夫了,他伤不了我的。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既然要联络全城百姓安全出城,此事还需一人助力。”

  江铃儿接过话头,她何尝不知道:“金陵太守。”

  “不错。”袁藻点点头,果然她们完全想

  到了一处,“金陵太守还未有消息……想来一定被金兵软禁,太守府只怕会更凶险……”

  袁藻说着说着,余光看到江铃儿右手手腕才包扎好的布巾又浸出了血花,心中一急,改口道:

  “铃儿姐,太守府还是……”

  “我去。”江铃儿不容辩驳的打断了她,“太守府只能我去,赵逍那儿……只能交给你了。记住,赵逍这厮早已不是我们记忆中的赵逍了!你只需记住直接用蛮力抢夺手谕,不要和他多费唇舌,记住了吗?”

  在江铃儿的注视下,袁藻缓缓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

  姐妹两人约好了时间、地点便分头行动,袁藻直到离开了才想起来,糟了,忘了说莲生小师傅的事!

  可回头看,再也瞧不见一丝江铃儿的身影。

  只好想着,下次碰头再同铃儿姐说好了。

  袁藻也便使轻功匆匆离开。

  在她们离开后不久,有道人影自瀑布后探出身来,看了眼两人相向而去的方向,抚了抚腕间的拂尘,冷笑了声,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只米粒大小的灰褐色小虫,放在林间路上,登时小虫钻入泥土中,消失无形。

  “好孩儿,去吧。”——

  金陵秦淮河桥下。

  袁藻一路使着轻功,半刻也不肯停歇。可直到接近桥洞下,却停了下来。

  好似近乡情怯一般,犹豫着缓缓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远远看到一人将自己蜷成一团,颓唐地坐在寂黑的桥洞下。

  当初赵吉师叔身死的消息传来……他也是这样。

  袁藻呼吸一滞,极低的声音似乎怕惊动他一般,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唤了一声:

  “……赵逍。”

  师哥——

  此刻江铃儿正在回去的路上。

  她一路躲过金兵的眼线,从屋檐上一路使轻功纵跃,终于到了柴房跟前,还未进去便听到了一道急促的惊呼声。

  是马轻眉的声音。

  江铃儿微微一怔,不再迟疑,直接翻窗进去!

  “马轻眉!裴……”

  江铃儿一顿,抬眼便看到大黄低吼着,而苏醒过来的裴玄居然将马轻眉压在墙上……

  登时火冒三丈,一把抄过身侧马轻眉研磨药粉的研钵砸了过去!

  “臭流氓道士!”

  马轻眉大惊:“等……等下!”

  可惜终究来不及,研钵精准无误地砸在年轻道人后背上,裴玄好不容易苏醒又晕了过去。

  ——

  一刻钟后。

  “幸好幸好,幸好没伤到根骨……”

  马轻眉检查过年轻道人后背的伤后,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向脸色不好的江铃儿解释道:

  “你……你也太冲动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大黄时常会捡些我不要的药渣吃,今日就误食了会让牲畜发狂的药渣,这位道长是为了救我这才闹了误会……”说完也不由疑惑道,“道长哪有像你说的那么……那么色令智昏的人,他明明那么通达晓意,彬彬有礼……”

  江铃儿难以置信:“他?就他通达晓意,彬彬有礼?他可是有前科的人!”

  一旁裴玄扶额苦笑:“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

  江铃儿眯着眼冷笑:“下次这厮敢对你动手动脚就告诉我!”

  江铃儿嘴上这么说,但是动作上却很关心,以掌心抵在他受伤的脊背上,用内功为他运气疗伤。

  裴玄嘴上苦笑,眼底却很受用。凤眸美目流转间,荡漾着浅浅的笑意。

  马轻眉默默旁观着两人良久,突然语出惊人:

  “敢问道长……不是好好的日月堡少堡主怎么突然从了道?”

  话音一出,江铃儿和裴玄同时愣住,异口同声:

  “啊???”

  江铃儿几乎结巴了:

  “你说什么?他……他不是日月堡少堡主,他才不是纪云舒!况且我和谁伉俪情深?”

  说完才意识到,她和纪云舒和离的事确实除了他们,甚少……不,几乎是没人知道。

  裴玄也一脸嫌弃,颇愤懑:“裴某与马姑娘无冤无仇,怎么能将贫道和那种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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