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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投向他,云怀真沉声道:“那个七,有问题。”

  “凤翾一定还活着,不赶紧想办法,你在这发什么狂?!”

  哥哥的话就像当头一棒,怀锦的眼神恢复了灵动,他松开手,掌心的血一滴滴地落下。

  但这点伤口的痛他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心里刮着一场暴乱的风暴,绞得他痛彻心扉。

  “他不是七。”

  怀锦克制着,从齿间溢出话。

  全怪他!怪他大意,怪他愚蠢,才让阿翾陷入了这样的境地!

  如果他们要对阿翾做了什么……

  怀锦伏在马背上,深深地弓起背,如困兽长长地低喝了一声:“啊————!”

  他低头喘息一阵,抬起头时,神色已变得冰冷无比。

  “走。”

  凤翾昏昏醒醒,意识模糊间,只感受到在马上颠簸的浑身酸痛。她很想舒展一下身体,好好地在床上躺平,可颠簸的苦痛好像永无止境一样,就像小时候发烧时做的噩梦,怎么也走不出来。

  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罪。意识略清醒时,她也曾喃喃地请求对方把她从马上放下来歇歇,可对方只是往她嘴里又塞颗药丸,于是她就又昏沉过去。

  凤翾恨死这个绑架她的人了。

  “混蛋……大混蛋……去死……”

  午麦控制着脸上的肌肉,小心地看了身旁的军师,陈建。

  陈建淡淡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凤翾,还没醒,但没耽误她喃喃地骂人。

  “云怀锦心爱的人,就是她?”

  午麦忙全盘而出。

  他假扮七时,亲眼所见。云家俩兄弟甚至为此女反目成仇。

  陈建忽而一笑:“是么,他为她,兄弟之情都不要了么。看来,她在他心中的分量着实非凡。”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他越笑越大声,肆意极了。

  “很好,用这把刀,能让他比死了还痛。”

  陈建瞥了午麦一眼,午麦一惊,垂下头。

  陈建:“虽然任务失败,但带回她,算是将功补过了。”

  他挥了下手:“退下吧。”

  午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但在离开这间房的时候,他还是悄悄地看了床上那少女一眼。

  既然他这么做了,就不会后悔。

  若是她香消玉损,他……他会为她祭奠。

  迷药的药效慢慢退去,凤翾挣扎着醒过来。

  这里的空气,闻起来都很陌生。房间中铺着砖,没什么装饰,非常简朴。凤翾先没有动,观察到房中无人,才慢慢起身。

  浑身酸痛。

  她皱了皱眉,揉了揉肌肉,慢吞吞地走到房门前。

  她慢慢地将门打开一掌宽的缝,面无表情地看清外面的场景后,顺手又将门关上了。

  漫山遍野的士兵,十步一个哨岗,还有两个带刀士兵守在门左右,怪不得房中没人,因为她一踏出房门,自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凤翾在房中呆了三天,每日都有人按时送饭过来,但并不进屋,只是打开门,将盛饭的托盘放在门口,然后一言不发关门退去。

  她也并非无事可做,但观察下来,无论日夜,她都没有逃离的可能性,并且,凤翾对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很有数。

  即使没人对她说过一句话,凤翾也猜到了这是哪儿。只是她想不通,这些叛军为什么特特来绑她?她父亲只是个闲散侯爷,母亲虽是长公主,可与当今圣上并不同母,谢家无权,要说是想用她来威胁圣上,她的份量也还远远不够。

  凤翾不明白自己会起到什么作用,她总要搞清他们的目的才行。

  既然他们一天三顿好吃好喝地供着她,那他们至少是需要她目前活着的。

  于是,凤翾开始绝食了。

  第一天,送饭的人对一点没动的餐食愣了愣,但依旧一句话也不说,默默将上一顿的冷饭收走,留下新鲜刚做的。

  第二天,凤翾肚子咕噜作响,饥饿的感觉变得很强烈,门口那刚换过的、丰富鲜香的饭菜不住地勾引着她,使她的目光黏在上面。管不住眼睛,凤翾只好管住自己的手,捂住眼,不让它乱看。

  熬到第三天的晚上,凤翾躺在床上,想在睡梦中躲开胃的绞痛。门再一次打开了。

  凤翾以为又是送饭的人,都懒得睁开眼。

  但即使闭着眼,她也能感受到有人站在了床边。

  “掰开她的嘴。”

  这是一个声线温和,却饱含控制力的有些年纪的男音。

  听到这人的话,凤翾就知道,她想见的人终于来了。

  凤翾不等别人来掰她的嘴,便睁开了眼,挡住小兵朝她伸来的手,直直看向床边的陈建。

  这是凤翾第一次看到这个叛军真正首领的样貌,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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