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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跃:“公主过誉,跃愧不敢当。”

  永福公主笑意不减,“坐罢。”

  下人上茶,孟跃却不碰,永福公主挑眉:“怎么,怕我给你下毒?”

  孟跃想了想,点头:“若我有损,阿珩会伤心难过,我不想让他伤心。”

  永福公主噔的搁下茶盏,发出脆响,她冷笑,“孟将军未免太自信,世上是不缺真心人,但孟将军太年轻,还不知道真心最易变。”

  “是吗?”孟跃抬眸,目光如剑,刺进永福公主眼底深处:“既然如此,殿下何必费尽心机来杀我。”

  永福公主不上她当,“本宫没做过的事,孟将军红口白牙却污本宫清白。”

  孟跃起身,在永福公主警惕的目光中一礼:“是跃不严谨,这厢赔罪了。”

  永福公主摆摆手,不与她计较。于是孟跃坐下,给长公主讲了前朝皇室的一个故事。

  道有那么一位大皇子,文武双全,又居长,不论天子和朝臣都对他称赞有加,彼时嫡子还幼,不能与他抗衡。

  永福公主倏地握紧扶手,冷冷的瞪着孟跃,孟跃不觉,自顾自说下去。

  自古利益动人心,更遑论皇位。

  于是大皇子被害,他的母妃和妹妹从此匿于人后,谋划着为他报仇。

  为了报仇,妹妹和妹夫恩爱非常,却故作怨偶而和离。为了报仇,妹妹眼看心爱之人身死,只为了不连累她。

  “够了!”永福公主厉喝,阻止孟跃说下去。但孟跃哪里肯听,永福公主怒道:“来人,来人,将这胡言乱语之辈打出去。”

  然而厅外没有任何异动,永福公主心头一跳,腾的起身,看见稳坐着的孟跃,她忽然什么都明了。

  大势已去了……

  “……罢了。”她颓然坐下,垂着头,发髻间的正凤钗也跟着垂落,透出颓靡。

  孟跃不语,静静等候。

  半晌,永福公主缓缓直起身子,双目血红,却未有一滴泪,“孟跃,早知你是最大变数,本宫当初第一个该除掉的人就是你。”

  孟跃颔首:“多谢殿下对跃的高度认可,跃不胜荣幸。”

  永福公主气笑了,她吐了一口浊气,道:“本宫是在报仇。先太子明刀明枪打败我皇兄也就罢了,偏他使出下作手段。‘大坝决堤,大皇子不幸遇难’……”

  永福公主回忆过往,目眦欲裂,“可怜我皇兄连个尸首都无。朝臣都说此为天灾,却不知大坝上方所在地的刺史,乃是皇后表兄。而父皇明知此事有内情,却一昧偏袒先太子和皇后,真叫人寒透了心。”

  孟跃默了默,道:“所以你选择自己报仇。”

  “没错。”永福公主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水残留唇上,水润动人。她道:“我一直在忍,直到秋猎,我知道机会来了。为了这一天,我牺牲了驸马,牺牲了我的爱情。可我低估了父皇对先太子的偏爱,纵使秋猎遇刺,刘因惨死,先太子也相安无事,父皇把他保护的太好了,好的让人嫉妒,让人发恨,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那不过是个开始。”孟跃叹道。

  永福公主的怒火一滞,像被人泼了一层沙,不能浇灭怒火,却生起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孟跃见她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开口道:“黔中雪灾是不是你勾结地方官拖延灾情,为的在太后回宫时,散布流言。”肯定的语气。

  永福公主没否认。

  当时流言事关百姓,太后终究是心慌了。永福公主趁机加深她与太后的感情,至于拖延灾情会死多少人,她并不在乎。

  孟跃又问:“拖延的地方官…是大皇子的人?”

  永福公主不语。

  孟跃知道自己猜对了,大皇子死的太突然,其下势力不会瞬间散去,永福公主与大皇子一母同胞,仓促间收拢一部分势力并不奇怪。

  永福公主借了太后的势,方与皇后抗衡一二。

  只是先太子一日不倒,皇后和长真公主就能风光长存。

  这些年永福公主一直秘密谋事,从前还能与贤妃言,贤妃去后,她越发孤独了。如今事情败露,她忽然有种莫名的倾诉欲,将自己这么多年的谋划一一道出。

  谯城之行,几是先太子光辉人生的转折,然而……

  “…顾琅吃的五石散是本宫的人给的,但却不是本宫下毒,而是顾琅主动吃的。他太自信了。”说到此,永福公主眼里涌现光彩,眉宇间皆是得意,“他认为是旁人危言耸听,他身为储君,不会被左右。”

  “但结果你瞧见了。”永福公主向孟跃挑了挑眉,生动极了。仿佛一副水墨画骤然涂上色彩,一朝变成了油画,让人跟不上适应。

  之后关于先太子的事孟跃从顾珩口中知道个大概,便跳过这事,道:“你与皇太后和长真公主有死仇,却通过陈昼,间接与这二人联手,只为除了我,趁阿珩伤心之时除了他。但你不怕顾盛继位,第一个弄死你?”

  “怎么会呢。”永福公主看向孟跃,“你同陛下感情深厚,又死在最好的年华,陛下一定痛极,届时我只要稍微引导,陛下就能杀了陈昼,长真母女和顾盛。陛下无子,又防备其他年长兄弟,只能从幼弟中挑选储君。”

  孟跃想了想,顺着她的话,补充道:“等陛下悲伤过度去世,幼主继位,你这位长公主就能用太皇太后压制幼主,从而掌权了。”

  永福公主没想到孟跃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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