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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差的各二十金,三班值守的头领在此。”
徐问真沉声道:“收受贿赂,违背夫人命令偷放罪人进府,今日是王家那女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可她若是会功夫呢?若进来的是个刺客、是个男人呢?你们将人放进来,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历来家中,门户上人最是关键,你们都是经事老练,因可靠沉稳才被安排在这差上,每年三节四时,赏赐优厚,天寒赐衣暑热加汤,你们一年拿到手的份例,又何止分的这点金子?就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你们就敢将府内安危至于不顾,如此之人,如何敢用!”
二十金看似不少,可一群人分到手,又能有多少?
说到底,还是贪,不在意夫人的命令,没将自己的差事、内宅的安全放在心上。
徐问真不容质疑地吩咐:“立刻行刑,然后打发到田庄上去,他们的家小男女,一同发配!余者亲友,凡有要替他们求情的,先来回我!”
“诺!”徐问真的人马先干脆利落地应声,整齐划一,应诺声响彻院落。
七夫人被震了一下,缓了缓神,扶着儿子的手似乎给了她一些勇气,鼓足劲道:“大娘子未免太威风了,这还是在长辈院里呢。”
“有件事情,我原不想越俎代庖,但既然叔母说我在这院里威风,我便送佛送到底。”徐问真冷声问:“今日七夫人房内侍奉的头领是谁?”
七夫人面色一变,见明斟酌着徐问真面色行事,拉住她不许她发作,转头喊:“周妈妈,秋老妈妈不在,你就是这屋里作主的人,大娘子传你,还不出来请安?”
七夫人气得要命,那边周妈妈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老奴给大娘子请安。”
“方才王氏就在这屋中,趴在七叔母的膝上说话,你们就无一人想到将她拉起来?她若是心怀歹意,有心伤害七叔母,拔簪子的时候一簪子扎在叔母身上,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徐问真声色俱厉。
七夫人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听到徐问真的话,才后怕起来,吓得浑身哆嗦,紧紧抓住见明的手。周妈妈等人顿时脸色惨白,跪倒一屋子人,连声告罪:“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徐问真沉了口气,正当众人以为她要继续发作七房的下人,好好摆一摆当家的威风时,她正色看向七夫人,“今日幸亏王氏没有破釜沉舟要拉下咱们家一命的狠心,不然方才她那样趴在您身上,一簪子扎过去,您想想您和腹中孩儿会怎样?素日饮食出门上倒是知道谨慎戒备,怎么如今府上来了罪妇恶客,这满院子人却不知小心,就叫她接近了您呢?”
七夫人脸色苍白,再没有方才的气势,“我、我……”
“她们原是叔母的人,我虽当着家,不好将手伸得太远,毕竟便是我母亲在,没有管到叔母房里的理。”徐问真说完,没等七夫人松口气,话锋一转,“但公府本是一家,中馈账目由长房主理,这些人是公府的奴仆,她们和守门的仆人们一样犯了大错,若不处罚,轻轻饶过,说不过去。”
七夫人嘴唇嗫嚅着,屋里人均吓得想要告饶,又被徐问真冷冷的模样震得不敢说话。
这时云姑开口了,她容色冷厉,张口言语狠绝:“一群不中用的东西,依我说,通通打了板子发配出去!再留在屋里侍奉是祸患!”
这满屋子人,都是服侍七夫人多年的,是七夫人在府中的“心腹”,她们被打发了,便如皇后的含章宫被清洗替换是一样的。
七夫人连忙道:“不可!”
可云姑一冷脸,“她们服侍主子不利,处置本是按规矩行事,有何不可?”
七夫人便又说不出什么求情的话,只能自顾着急。
见明见她如此,有些着急,刚要开口,却见徐问真有了动t静,“她们服侍叔母多年,本没什么错处,今日王家那妇人若没溜进来,更不会出这些事,要说疏漏,还是看门户的人罪过大。”
七夫人眼前一亮,正要附和,周姑姑等人再看徐问真,哪像刚才看阎王罗刹?真像看救星一般。
云姑已缓缓道:“虽然如此,罪责难逃。”
徐问真摆出商量的语气,“便革除半年银米,念在初犯的份上,小惩大诫吧,叔母如今身怀有孕,她身边不好见血。——门上的人都给我拉到内门外打,叫其他几班值守门房,还有巡视上夜的人都来看着!不将规矩和府内安稳放在心上是什么下场!叔母房里这些,虽然免了板子,都去看看吧,以后长些教训,知道知道什么人不能往房里放、不能进娘子身。”
众人的心随着她的话语起起落落,云姑冷着脸道:“娘子就是面慈心善。——大娘子格外开恩,你们若还不服,我是有话说的,只怕你们就不愿意听了。”
周妈妈闻言,连忙带头谢恩——对她们来说,革除银米但还能留在七夫人身边,没打板子,就是大好事了。
有个凶神恶煞的云姑在一边站着,一开始对她们发难又做主惩罚她们的徐问真反而成了活菩萨模样,众人连连叩首谢恩,七夫人终于缓过点神,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徐问真已懒得在此再聒噪下去了,只是问:“秋妈妈怎么不在?”
不等七夫人说话,周妈妈连忙回道:“秋妈妈的孙息妇今日生孩子,一早喊秋妈妈回去,秋妈妈说晚些就回来伺候。”
徐问真点点头,云姑道:“她一时半刻只怕回不来,她们又要去观刑,不如从上院里调一个可靠的先帮着照管七夫人一日。”
七夫人一惊,刚要张口,徐问真已道:“便如此办吧。”
七夫人忙道:“我这原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
“这是为了叔母您的安全考虑。”徐问真眉目神情很淡,似是有些疲倦的样子,又带着不容质疑的刚硬,“只先照管一日,等秋妈妈回来,便叫她回去。您如今身子沉重,要将自己的安危当回事,您若总不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