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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原始社会43
阿布从脑震荡的昏迷中醒来后,发现洞穴中已经空无一人了。
它看到地上有一排淅淅沥沥的血,那些血珠快要将它的逼疯,它简直无法想象安宁现在正处于怎么的危险中。
时间过去了多久?她现在怎么样了?!
阿布剧烈地挣扎着,但它的两只爪子被蒙特尔的金属环狠狠地钉在石块中,它不顾一切地拉扯着,直到地面上都是血,伤口变得破烂又狰狞也没有成功。
那个金属环像镣铐一样锁住了它,将它死死的禁锢在地上。鼠刺
不能再等下去了……阿布的眼睛因为充血而泛红,它高高地昂起头又瞬间落下,毫不犹豫地用自己锋利的尖喙狠狠啄断了自己的爪。
大量的鲜血从两只爪的断面上流下,阿布早已顾不上为自己的痛苦哀鸣,它顺着安宁的血迹飞走。它的血砸在地上,落在她的血之后,如同一前一后的脚步。
就像它还是只小鹰的时候,它跟在她身后努力用小爪子蹒跚地走着。
记忆中的安宁回过头,蹲下身来将它捧在掌心。
她笑着说:“阿布是鹰呀,不用学我走路的。”
“像只小鸭子一样,一摇一摆的,真可爱。”她轻轻吻了吻它的喙,它被她托举起来,听到她温柔的声音——
“飞吧,阿布,飞起来。”
“咕啊——!!”
记忆中的小鹰已经成长为一只成熟的雄鹰,它的羽毛更加浓密,能飞的更高更远,翅膀张开时,一丝光线都透不过来。
阿布的眼睛被血液糊住,它的耳边还回荡着它第一次飞起来时安宁的笑声,还有她鼓励着它的声音,它像小时候一样,坚定不移地飞向她。
血淋淋的爪被留在原地,它抛弃了它的爪,像囚徒挣脱了束缚它的脚铐,它能够靠着翅膀永生永世地飞翔下去。
阿布想着,它是一只鹰,它的主人对它说过,连世界上最强的生物柱族都不能像它一样飞翔。
飞起来!飞起来!
它出了太多的血,而下一个停落的地方,就是它的墓地所在之处,但这一刻它终于再次获得自由。
而它的自由,它的生命,它的灵魂,都是属于她的。
阿布第一次违背了安宁的话,它没有去找艾斯迪斯,因为从它飞出洞穴的那一刻,它就感受到日出即将到来。它无法放心安宁,于是它顺着安宁的血迹和气味一路追踪到柱族的神殿前。
太阳升起时,阿布眼前的血液因为被温暖的阳光照射到而结块脱落,它终于看清了前方的太阳,而更令它绝望的是,它也看到了在阳光下身体逐渐崩溃的安宁。
它最善良纯真的主人,比月亮还要纯洁无暇,此刻她的四肢却被金属狠狠钉入地中,呈一个十字型,像被呈给太阳的祭品一样。
剧烈的愤怒和恐惧冲击着阿布的大脑。
它恨太阳,它诅咒太阳,诅咒那些族人,诅咒一切让她痛苦的事物!鼠刺
阿布的眼睛流下血泪,它的身体也要崩溃了,长久的告诉飞行让它的肌肉酸痛无比,仿佛有一万根针在扎着。它向地面俯冲,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像柔软的毯子一样轻飘飘地落下,用自己全身覆盖住安宁身上尽可能多的地方。
它听到安宁用沙哑的声音喊它的名字。
「阿布?」
“阿布!你就叫阿布好啦!”
“姐姐,为什么给它起这个名字啊?”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呀,安宁、阿布、艾斯迪斯,我们都是用‘a’这个音开头呀……而且,阿布很好叫出口不是吗?”
“这样,即使我嗓子哑了,也能用气音喊出你的名字,对不对,阿布?”
回忆中的声音又与现实重叠,阿布觉得自己大概真的要死掉了,但它仍然像她第一次呼唤它时、像她每一次呼唤它时,喊出了自己的回答。
“咕啊!!!”
阿布竭力张开翅膀,却只能覆盖住安宁的头和胸口,它感到绝望。为什么它不能拥有像卡兹那样强壮的四肢和胸膛,那样它也能将她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无论是阳光还是雨雪,都不能侵袭到她。
在翅膀围出的空间中,阿布的脖子无力地垂下,将头靠在安宁的颈窝中。
有尖锐的金属从地下刺到它的身体中,阿布猜那是蒙特尔的能力——他想让它离开安宁。
它将蒙住安宁眼睛的白布扯下,它还想再看一看她的眼睛。
一根又一根金属刀刺入它的身体中,阿布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当那些刺戳破它的翅膀,导致有阳光照在安宁的身体上时,它愤怒又绝望地抬起头,发出凄厉的鸣叫。
它恨太阳、恨那些人,但它果然还是最恨自己了。
「我既不会你的语言,也没有像你一样的身体……
如果能有来生,我想变成你的模样……」
光线和鲜血一齐从阿布翅膀的伤口落在安宁身上,前者让安宁身痛,后者让她心痛。
但渐渐的,那些光芒越来越微弱。鼠刺
安宁慢慢睁开眼睛,她突然恢复了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