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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永昌帝身子骨其实不算好,早些年,永昌帝年幼的时候,大陈乱过一段时间,永昌帝受过些伤,本来是个早亡之像,早就该死了的,但永昌帝不想死,他天天跟着那些蛊医搞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吞吃过活蛊。

  这活蛊,能让永昌帝一直活着,但是却要求永昌帝每个月都吞吃一定量的虫子,否则就会爆体而亡。

  这事儿其实不是秘密,太子和万贵妃都知道,只是万贵妃不想与自己的儿子说——她在儿子面前,总想维护住他们做父母的体面,任何荒唐事都不告诉二皇子,以至于二皇子还不知道他亲爹每个月都吃活蛊的事儿。

  而且,吃了活蛊之后,永昌帝时而燥热癫狂,时而意志消沉,清醒的时候很少,反而更像是被活蛊操控的人,这些年,万贵妃都少去跟永昌帝谄媚了。

  她亲眼瞧见永昌帝活蛊发作。

  这活蛊发作的时候,万贵妃只觉得永昌帝不是永昌帝了,这是一坨自己都不认识的,活着的烂肉,永昌帝的脑海里面是有他们在一起的记忆的,但是却不是那个人,只是会走会说话的,一坨莫名其妙的东西而已。

  只是二皇子与他这个亲爹见得少,后宫里那些恶心事儿又都是万贵妃在扫尾,所以二皇子不知道他亲爹干的那些事儿罢了。

  “不曾。”万贵妃道:“你也别总去找他,他——他忙。”

  二皇子低低的“噢”了一声,复而又说:“我是怕这次的事儿惹爹生气。”

  秦禅月一直都很皇上喜欢,虽然秦家是太子党,但是秦家军却也是真的保家卫国的猛将,这一回,二皇子为了政斗,诬陷秦禅月,他怕自己亲爹生气。

  “不会。”万贵妃摇了摇头,道:“你爹——不会生气的。”

  当初永昌帝也是腥风血雨中上位的,他见多了政斗,如何会介意自己的儿子去政斗呢?他只会介意自己的儿子蠢。

  二皇子听了万贵妃的话,在原地团团转了半晌后,亢奋的说:“娘,你放心,儿子这回,一定能赢过他。”

  万贵妃点了点头,道:“争上皇位,这才是最重要的。”

  永昌帝当皇上,万贵妃都不放心,只有她自己儿子当皇上,她才能放心。

  二皇子也想当皇上,那是最高最高的位置!谁不想要呢?

  他野心勃勃。

  当夜,二皇子一夜都不曾睡着,期待着明日的到来。

  他要在朝堂之内搅弄风云,将他的好皇兄狠狠地压下去!

  ——

  与此同时,大理寺衙房之内。

  当时已经是深夜,今日无风,只有一轮明月挂在天边,云层浅浅映着光晖,照着大理寺衙房前的窗台,偏头一望,就能瞧见一点莹莹的光。

  宋远洲在案后疲惫的捏着眉心,眉眼之中闪过几分轻快。

  今日,他终于能歇一歇了。

  从侯府之中拿回来的账本将各个证据链都添完整了,构架出了一个以镇南王和秦夫人为主的、自上而下的贪污构架,他已经将所有的证据整理出一半了,估摸着,后日就可以去承禀永昌帝。

  思索间,他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桌案上放着的证据。

  沉甸甸的证据压着他的手掌,带着某种重若千钧的力道。

  他知道,这证据一旦整理完、交出去,忠义侯府就完了,连带着镇南王这边也得塌半边。

  不过,外头究竟是闹成什么腥风血雨的样子都跟他没有关系,他是标准保皇党,只要他对得住上头的皇上就行。

  这样一遭糟心事儿落下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继续让他安安稳稳的当好大理寺少卿就好。

  哎呀,人生在世,真是片刻不得闲。

  宋远洲正思索着,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宋远洲唤人进来,才瞧见是自己的心腹。

  这心腹一凑过来,在宋远洲旁边说了一件事。

  原是锦衣卫的人在暗地里发力,托人过来给宋远洲带一句话。

  大陈锦衣卫贴近后宫,跟万贵妃走一道儿的,现下的指挥使是万贵妃一手提拔上来的,据说那指挥使还认了万贵妃当干娘,其实指挥使比万贵妃还大一岁呢……哎呀,总之,也是个为了上位能四处认娘的东西,宋远洲这种文人风骨是看不上的。

  而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托人来说的事儿也简单,就一件,说是这侯府的二公子,周驰野,有戴罪立功的情节,希望宋远洲能轻判。

  宋远洲听了这事儿,登时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来。

  侯府二公子周驰野,也就是那个将所有事情捅出来的不孝子,侯府落到眼前这个情况,与周驰野是脱不开关系的。

  眼下,万贵妃的人希望能轻判周驰野,那就代表着,万贵妃的人跟周驰野有勾连。

  或者说,周驰野这样攀咬侯府的人,很可能是受了万贵妃和二皇子的授意。

  宋远洲整理出来的这些证据突然就变得烫手无比,因为这些证据,都是他按着周驰野的话去找到的,也就是说,他成了周驰野的刀,也间接成了二皇子和万贵妃的刀。

  就算是他不愿意,但是这一刻的他依旧成了万贵妃和二皇子设计太子党的一个帮凶。

  不……应该说,谁是主审官,谁就得被拉下马来。

  这一场仗,万贵妃和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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